!”
当说出这三个字的那一刻,他的脸色微微扭曲,好像已经兴奋到极至。
“住手,都住手!”此刻里间有一人匆匆而出,竟是王参军,他瞪大双眼望着这边的混乱情形,吼道:“这是在干他妈的什么!给我住手!不然老子先砍了他!”
薛放手中握着银背大环刀。
萧太康道:“你还愣着做什么,来呀!别说你不敢动手了!这点血气都没有,别叫我看不起你。”
陈献在旁边看到这里,忽觉怪异。
这萧太康虽说战败,濒临绝境,可他却仿佛没有那种丧家之犬的不安跟颓丧。
给陈十九郎的感觉就仿佛……他打了胜仗却要死得其所的意思。
萧太康这一场图穷匕见,显然是心里有鬼,飞尸案跟他是脱不了干系了。
而且他自己也透露了出来,什么“为自己考虑”,“以后不会再有案子发生”,因为这个甚至不惜要把沈仵作的罪名坐实。
更不用提他差点杀了陈献,且对薛放都存了杀心。
方才同薛放的对话中,那意思是,只要薛放打不过他,连杨仪等也是走不出这照县衙门了。
综上种种,加上陈献实在不喜欢萧太康,他恨不得薛放立刻动手将这老头解决。
可此刻望着萧太康,陈献心里略有点惴惴。
他觉着自己该拦住薛放,但又实在想要萧太康死,左右为难。
萧太康左右看看,怒吼:“给我刀!”
旁边赵副将惶恐,忙拔出自己的腰刀献上,萧太康盯着薛放:“你既然不足兴,我便再陪你玩一玩。”
他把手中腰刀一挥,向着薛放冲了过去。
薛放一言不发,两把刀对撞,火花四溅,那瞬间的刀刃光把彼此的脸色神情都照的雪亮。
薛放盯着面前的萧太康,望见他毅然决然的脸色,以及眼底似乎……
“住手!”薛放怒喝。
萧太康恍若未闻,只管大叫:“还手,给我还手!你不是想要查吗,那就查!踩着我的尸首查!不敢查你便是孬种!孬种!孬种!”他发了疯一样,狂吼着,挥刀失去章法,只是拼命向着对面乱砍,用力过猛,手中的腰刀也逐渐出现裂纹。
陈献见薛放步步后退,忍不住叫道:“十七!”
与此同时,薛十七郎挥刀挡住萧太康的攻势。
只一招,萧太康被震得身形倒退,薛放单手持刀,身法矫健犹如蛟龙游走,直奔萧太康,萧旅帅眼睛一亮,看准时机,手中腰刀向着大环刀击去。
两把刀相撞,萧太康掌中的腰刀被震的倒飞回来。
方才他劈落的时候,用的是刀背,此刻腰刀弹回,竟是刀刃向内,萧太康望见那一抹雪色刀刃倒袭向自己颈间,嘴角一扬,竟微微地闭了双眼。
“旅帅!”一声不太高的呼唤响起:“拦……”
萧太康的双眼已经完全闭上,他在等待最后那一刻降临。
但是没有,很静,他听不见声响,也没察觉任何疼痛,萧太康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腕竟给牢牢握住。
那把弹回的刀刃就在下颌处,无法再往前一寸。
萧太康愕然抬头,对上薛放冷然凝视的眼神。
“你、你干什么!”萧太康一急,奋力挣扎。
“旅帅!”是王参军的声音,萧太康无意中扫了眼,当看见王参军身后的那道身影之时,他蓦地停了下来。
薛放回头,见小甘扶着杨仪,屠竹跟豆子跟在旁边,屠竹鼻青脸肿,身上多处鲜血淋漓。
“你真以为,”薛放看向萧太康:“一死就能了事了?”
萧太康看看那边小闫主簿的身影,面色惨然。
手一松,腰刀坠落在地。
几个副官上来扶住他:“大人……”
大势已去。
萧太康垂头,忽地一笑,笑的无奈又凄凉。
杨仪见薛放无事,那边陈献却在站着,她就先去陈献身旁,细看他颈间的伤。
陈十九郎问:“那个小闫主簿什么身份?”
杨仪道:“陈旅帅何等聪明,难道看不出萧旅帅如此着急撕破脸皮逼着动手,就好像巴不得别人怀疑他似的?”
陈献道:“我以为萧太康疯了而已。”他说着又一笑:“可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了闫一安……区区一个主簿,值得他赌上性命声名也不顾了?”
杨仪道:“究竟如何,只有萧旅帅心里最清楚。”
萧太康虽似束手就擒,但他一语不发。
不管是陈献如何的冷嘲热讽,萧太康都听而不闻,问的急了,只一句:“不必多说,我一个字也没有,如何定罪,悉听尊便。”
而小闫主簿那边,也好像是打定了主意,闭口不言。
陈献道:“不要紧,只要他有嫌疑,我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