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没见过妇人乳裂是什么样子,但却想起了之前在夏家、给永庆长公主看诊时候的情形。
加上这药方很简单,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就记住了。
没想到竟这么快用到。
皇后看向婉妃又看看瑾妃:“你们觉着怎么样?”
婉妃微笑道:“回娘娘,既然是《玉函方》上记载的,臣妾觉着必定有用,到底试一试才好。”
瑾妃也说:“臣妾都听娘娘的。”忽地看向杨仪:“杨侍医很细心,臣妾也觉着她说的对。”
皇后笑道:“既然这样,杨仪,你便负责瑾妃这内服外用的吧。若真的将她的这隐疾治好了,本宫必定也有赏赐。”
“多谢娘娘,”杨仪忙欠身道:“这是臣分内之事。”
紫敏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到底不知道瑾妃是什么症状,又不好乱问。
只是看大家都听了杨仪的话,她便高兴,说道:“我看瑾妃娘娘指定是不会有事的。杨侍医可厉害了!有她在,就不必担心了!”
皇后笑道:“瞧你,又轻狂了?”
杨仪从皇后宫中退出,自去太医院吩咐药侍们取药,熬药。
她原先也还担心宫内有没有“莲房”,亲自过来。
正好杨登在,一问,杨登道:“莲房用于崩漏之症,自然不能或缺。”
又问她:“你是去给瑾妃娘娘看诊了?”
杨仪诧异,毕竟太医院只知道是皇后传了她,而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杨登。
“父亲怎么知道?”
杨登道:“我也不过是猜测罢了,前些日子,瑾妃娘娘一连传了好几次常太医,皇后娘娘跟婉妃娘娘几位倒是没什么症候。你又用莲房,以及那些调经的汤药,我就知道是为她。”
既然说到这个,杨仪不由问道:“父亲……可知道瑾妃娘娘的症候?”
“嗯,娘娘的月事不调,大概也有一年左右了。”
杨仪欲言又止。
杨登只晓得瑾妃的月事不稳,却不晓得她身上的隐疾。
毕竟是皇帝的妃嫔,这种**的地方,非但不能给太医们看,连说出去也羞于启齿,所以瑾妃不肯声张。
其实后宫有一个通用的规矩,若是身上有隐疾的,便不能再伺候圣驾。
瑾妃有一年左右的小恙,而她的乳裂,看那伤势之严重,却必定不是近期才有的。
如此,居然一直安然,没被斥退。
难道是皇帝一直没召她侍寝,故而没发现?
可是连皇后跟婉妃都知道了……就算皇帝不召她,应该也有所耳闻的吧。
何况宫中嬷嬷何其厉害,按理说早该有所举措。
想不通。
杨仪想到瑾妃的形貌,犹豫再三问道:“父亲可曾见过这位瑾妃娘娘?”
“我?”杨登诧异地笑了:“我哪里还能给内宫娘娘们看诊?哦……你必定是因为上次太后传我之故?那是特例。”
杨仪咽了口唾沫,不敢再提别的,也许那只是个巧合而已。
毕竟只有她这样曾跟母亲朝夕相处的,才会看出瑾妃跟洛蝶的三两分相似之处。
她在心里默念:必定只是巧合。
杨登见她不语,问道:“怎么了?你莫非对于娘娘的病症没有十足把握?哦对了……你这莲房是要内服的?”
莲房烧成灰,药性仍在,一般都用来内服以治疗血崩等症。
“不,是外用。”杨仪回答。
杨登诧异:“外用?”他的眼神变了变,却又一笑:“是我问错了,这本不是我该打听的。”
他毕竟是太医,明白宫内规矩。
莲房外用,给女子身上……自然涉及一些不该他所知道的。
至此,杨仪便想起《玉函方》,以及其他两本洛济翁手抄典籍的事。
正想跟杨登提起,可正好又有内侍来取药。杨登就先去了。
杨仪只得去看药侍们煎药,又看他们把莲房炒制、研磨成粉末,一一地给宫内送去。
过了中午,倒是没听说内宫有什么消息。
杨仪也不好擅自过去查看。
直到申时出宫,杨佑维赶上来,问道:“是你让老二找我诊脉的?”
“二哥哥找你了?”杨仪笑问。
杨佑维看了她一眼,从最开始嫌弃她办事惊世骇俗,到现在见怪不怪,甚至习以为常,杨佑维道:“昨儿晚上你当然也是听见他们两口儿吵闹了。”
杨仪道:“自是听见了。好好地为这件事闹得不快……大哥哥给二哥哥看了没有?”
杨佑维道:“诊过了,没有什么大碍,我看他们两个也是不到时候……”他正说着,无意中看向杨仪,却见杨仪脸色不变,倒好像是对这个结论早有预料。
“你早知道?”杨佑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