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府少奶奶月事不调而请教过杨仪的胡太医。
大家先向杨仪道贺,又说起近来所遇到的遗憾医案,彼此切磋。
忽然其中一个张太医道:“杨侍医,你在长安街上那个铺子几时开张?”
杨仪道:“是我二哥哥在料理,日子大概还没选定。”
张太医笑道:“等开张了,我们也要过去凑凑热闹。”
另一个王太医道:“近来也有不少人跟我打听此事呢。”
上回杨仪带了小猷到过铺子后,陆陆续续,不少人知道了这是京城内杨侍医家的铺子。
又加上先前杨仪在城外给甑县的老者儿子针灸治疗附骨痈,城内城外又传了一阵,沸沸扬扬。
虽然还没有开张,却已经有不少人上门打听,问杨仪几时坐诊之类。
前两天人越来越多,杨佑持都有点儿慌了,只是杨佑持因知道杨仪这会儿脱不开身,何况选的吉日还不到,只能先撑着打点选伙计,进药材之类。
大家说了几句,胡太医也想起一件事来,说:“前日我去南外城有事,看到有人家举丧,一问,竟然是被老鼠咬死的,据说外城那里最近鼠患闹的很凶。”
杨仪听见“被老鼠咬死”,微怔。
“老鼠闹得凶,”另一个太医则道:“为什么不多养两只猫?”
“你真是……好歹说说被老鼠咬到该怎么治,只管说猫。”
“我哪里有说错,养猫不是可以从根源上断了鼠患的根儿么?”
大家正说笑,杨仪无意中看见杨佑维在那里站着不动,便摆脱众人走了过去:“大哥哥?怎么了?”
明明不是自己做岔了事,杨佑维还是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仿佛做贼心虚。
巡检司,监牢。
黄鹰杰被送进去的时候,陈少戒跟欧逾两人抬头看向他。
衙差一退,陈少戒就凑上前问:“你招认了?”
黄鹰杰坐在栏杆旁,抱着膝:“你们不也招认了么。”
欧逾眼神一沉,陈少戒左右看看,凑近了小声道:“我虽然招了,但没全说实话……我可没提丁镖他们干那个老滕的事。”说着又苦笑:“没想到小欧却说了,唉。”
欧逾在旁边的监牢里,冷笑道:“你说什么都行,你不该把小乔先送了……真是个蠢货。”
陈少戒缩了缩脖子:“当时我被那位俞大人吓傻了,感觉他什么都知道,哪里敢说谎……还没想好怎么样就都说了出来……”
欧逾寒声道:“小乔未必会有事,你指认了他,他家里为洗脱罪名,多半会针对咱们,你如果像是我一样指认是丁镖干的,那是死无对证,咱们也容易出去!”
陈少戒嘟囔:“我怎么知道……”嘀咕了这句,便扭头看向黄鹰杰的方向:“你又是怎么说的?”
欧逾在对面,看黄鹰杰的那般情态,已经猜了出来:“你都说了是不是?”
陈少戒反而有点轻松似的,笑道:“他既然都说了,我说谎也没什么用。”
“呸!”欧逾啐了他一口,恨恨地道:“咱们两个若是口供一致,他一个不一样,你猜堂官会听谁的?自作聪明的蠢货。”
陈少戒虽然理亏,却还是道:“你能不能别总骂人?你聪明,聪明还能叫人关到这里来?”
欧逾哼道:“只要小乔没进来,一切就有转机。别忙吧。”
陈少戒眼睛一亮,问:“你觉着巡检司不敢动国公府?”
欧逾道:“宫内可还有一位娘娘,他们敢把事情闹出去?再说,那老滕不过是个下贱之人……我们只是年少无知,被他激怒了才犯了错的。总不能……真的杀我们的头。”
陈少戒原本怕的要死,被他这么说,笑道:“说的有道理,幸亏你们进来了,不然我一个在这里,真真吓死。”
欧逾嫌弃地看他。
黄鹰杰一声不响。
就在这时,墙根处窸窸窣窣一阵响动,陈少戒扭头:“哎哟,好大的一只耗子!”
欧逾在对面也瞥见了,越发露出嫌恶之色:“脏死了!”
陈少戒抓了抓手臂,咕哝道:“这里还能干净到哪里去……你们两个倒好,我是昨儿就被弄进来了,被虱子咬了一宿,看我身上这些红点儿!”
他正在抓手挠痒,扭头看到那只耗子竟然慢慢地靠近了自己。
陈少戒睁大眼睛:“这耗子竟然不怕人?”看那老鼠靠近,他一抬脚踹了出去!
那耗子被踹飞,地上一扭,慌不择路跑到了欧逾的监牢里。
欧逾眼疾手快,一脚踩住,用力!
啵地一声响,血花四溅。
欧逾冷哼了声,又去地上蹭弄脏了的鞋子,嘴里喃喃骂道:“该死!”
黄鹰杰盯着他脚下那团血泥,闭上了眼睛。
辰时过半。
俞星臣望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