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乎有些许虚热,不过不打紧……”
小公子向着她嘻嘻一笑,伸出手来。
杨仪不明所以:“怎么了?”
小公子见她不接,便道:“好吃的。”
谢知县生恐小孩儿惹了杨仪不快:“别胡闹,快把他抱走。”
旁边那丫头上来拉着,杨仪却瞧见小公子手中掉下两颗东西。
豆子眼尖,立刻冲上来,闻了闻,竟然舔着吃了。
斧头叫道:“这是什么?豆子你怎么乱吃东西!”
杨仪也疑惑,不过豆子向来灵性,来历不明的东西、尤其有毒的,它极容易察觉。
比如上次在那青林寺内,和尚故意弄了麻药放在馒头里,豆子都不肯吃。
小公子见那丫头拉扯自己,便放声哭起来。
杨仪赶紧走过去:“别难为他。”又特意蹲下来,问:“你要给我什么?”
小公子看她这样和蔼可亲,破涕为笑,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又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了几颗。
杨仪低头打量,见是紫黑色干瘪之物,略觉疑惑。
旁边谢知县瞧见了道:“原来是这个,永安侯有所不知,这叫做野葡萄,是我们这里山上产的。”
“野葡萄?”杨仪喃喃,又捏破了一颗送到鼻端闻了闻。
半晌,她皱眉:“谢知县,此物,你们这儿多不多?”
谢知县道:“这种东西多的很,尤其到了秋天,红通通一串一串的十分好看,据说是好吃的,原先还有人去摘了吃……后来,因为姑娘山的土匪闹得厉害,最近这山上也不太平,所以百姓们都不太上山了,就连去采点榛蘑、打点野鸡之类的都偷偷摸摸,唯恐遇到土匪,这些小玩意儿,也更没大有人敢去摘了。”
至于谢小公子手里的几颗,却是在**月的时候,偷偷跑去山上摘了回来晒干了的。
因为这望凤河是从内到外的穷,就算是知县大人的公子,也没有零嘴吃,独有这个东西不用花钱,还有些甘甘甜甜的,能够占住小孩子的嘴。
谢小公子看他们说话,自己便塞了一颗进嘴里慢慢地嚼吃,不多时,嘴角多了一点汁液。
杨仪看在眼里,这才明白原来昨晚上他嘴边的是此物。
一时屏息。
谢知县看出异样,微微紧张:“永安侯、不知可有不妥?难道此物有毒?”
杨仪道:“不,正相反。”
谢知县不明白:“这是何意?”
杨仪笑道:“谢大人,你这望凤河,可并不是一穷二白,有着比别的地方更值钱的宝物呢。”
谢知县浑身汗毛倒竖:“永安侯,别、别跟下官说笑啊……实在穷疯了……哪里有什么宝物?”虽怀疑杨仪指的是这野葡萄,但这种烂贱的东西,又哪里有人稀罕,何况……如今山都被土匪们把持着,就算想去摘也不能够。
杨仪看了看手上那一颗不起眼的小果子,说道:“这个东西,可是会换来真金白银的。”
她说了这句,又赶紧制止了谢小公子:“不过不能多吃,乖,别吃了啊。”
杨仪的语气温和,谢小公子听话的停了下来:“我乖,我不吃了。”
谢知县心如猫抓:“永安侯,请赐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可别捉弄下官。”
“这是……”杨仪却看向衙门外间。
原本初十四说要攻打姑娘山的时候,她只想顺手为民除害。
现在看来,这决定简直无比英明,若是真将姑娘山的贼匪灭了,那恐怕是一举两得。
做的好的话,就可以改变望凤河这穷困潦倒的局面。
因为此刻她手上拿着的,正是药材铺里几乎每店必备的一种中药:五味子。
五味子,益气,补劳,强阴,止渴生津,大益五脏,药铺必有之物。
“真、真是五味子?能,能卖钱?”谢知县如在梦中。
他是当官的,又不是大夫,自然不认得此物。
而望凤河内虽然有大夫,但他们所见的五味子,是成熟之后,可以入药的。
至于谢小公子所吃的,是在果子饱满的时候摘下来晒干了当零嘴的,两者自然大不同。
何况虽有大夫,但普通的大夫可不会去亲自眼看草药的生长种种,自然不知山上的野葡萄,竟就是素日常用的五味子。
且这山还被土匪把持着。
至于小公子的症候,则是因为这五味子性温,小孩儿吃多了,便容易虚热。
杨仪道:“确实是北五味子,这种药,晒干后在药铺内,一钱大概要十五文,谢知县你只管算一算。”
“一钱,十五文……”谢知县直了双眼,只觉着无数铜钱在面前乱飞,他过于激动,整个人呼吸急促,倒退回椅子上,此刻竟隐约有点范进中举般的狂喜狂惊。
杨仪心里此刻不想别的,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