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地写了许多话,看着仿佛是因为打了胜仗,喜欢的昏了头。
但俞星臣却从信中看到了薛放想让他瞧出来的东西。
比如“把冻土还回去”,“休养生息”等,这分明不是薛放的脾气,以他的性子就算被打的再惨,也绝不会诉苦。
他特意说这些,自有缘故。
偏偏俞星臣的心情跟薛放也是差不多的,都觉着冻土那样的肥地方,给北原当然不行,但假如……是在大周的话……
两个人心情相似,所以俞星臣很容易看出薛放的言外之意:所谓“还回去”,就是要“拿回来”,“休养生息”,自然是为“拿回来”做准备的。
俞星臣很乐意薛放这么做。
桑野又道:“只有一件事不对劲……我怀疑北原人哪里来的底气,竟然分兵两路作战,按理说这个时候,不是该铆足了劲儿针对定北城……或者冻土吗?”
初十四笑道:“是不是被打的太惨,气疯了,昏了头?”
桑野道:“还听说他们国内,皇太后跟皇后一派闹得很不好……但具体究竟并没打听出来,如此内乱,还能这样有条不紊……”
戚峰接口道:“这样正好,反正十七在夏州,总不会让他们讨得了好儿,只要他们敢来定北城,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付逍一笑:“对,各自尽力……倘若十七那边顺利的话,兴许还来得及援助咱们,咱们的兵力虽然比不过北原,但定北城坚固,如今又士气高涨,守他半个月一个月的不成问题。”
戚峰道:“谁说守了,要打,跑出去打!”
俞星臣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知怎地,心里总是惊跳。
起初他还没想明白是怎样,似乎毫无头绪。
正在这时,他看到杨仪正盯着自己。
俞星臣道:“怎么了?”
杨仪摇头。
初十四看看两人,却知道杨仪的心意,便问道:“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俞星臣的唇动了动,终于一笑,实话实说:“呃,我也是觉着这其中有点不对头,但又想不出来。不过我不擅长谋划作战,所以……”
初十四却道:“别谦虚了,这会儿正要一个不擅长作战的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俞星臣又看向杨仪。
初十四也拉拉她:“你怎么也不出声?有什么想法儿说嘛,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桑野跟阿椿都瞪初十四,似乎觉着他的话有点对永安侯不敬。
不知什么时候,在他们的心目中,杨仪已经从最初那个他们看不惯的人,到了言语亦不可冒犯的地步。
杨仪倒是没有在意,她早习惯了初十四的诙谐风趣。
见初十四催促,杨仪一笑道:“我更加不懂了,只私心也觉着北原人似乎太……自信了些。他们在定北城跟冻土都吃了亏,还敢这样放开了打?”
戚峰,桑野,初十四,付逍几个都愣住了。
俞星臣想了想,更是脸色大变。
夏州。
还未到冻土,冻土方面赶回来的传令官到了。
他受伤不轻,撑着向薛放禀告:“督军……北原人,埋伏……我前锋队伍几乎……”哽咽,血泪滚滚而下。
薛放瞪着传令官,虽早有预料,仍遍体悚然。
早在第一次拿下冻土的时候,薛放听闻北原要起兵攻打定北城。
那时候他虽打算把冻土收入囊中,但还有另外一个谋划,那是一石二鸟之计。
薛放想,北原人一定是会卷土重来的,先叫他们跟鄂极国的人打,彼此消耗的差不多了,再行出击,到时候把北原打的狠些,那势必会干扰到他们攻打定北城的计划。
但是薛放错估了一件事……
俞星臣他们也都忽略了一件事!
也许从头到尾,攻打定北城只是一个“幌子”。
北原人真正要进击的,是夏州!是薛放所在的夏州!
那三十万大军也不是真的冲着定北城去的,而是冲着夏州……以三十万的兵力,必将把冻土碾压成渣,而夏州也势必挡不住。
而薛放因为担心北原人跟定北城开战,故而没有让穆不弃、戚峰付逍等轻举妄动。
只在听闻丹崖启云遇袭,才命穆不弃去救援。
现在夏州这里的兵力,除去之前的损耗,最多只有六七万左右。
如今北原三十万的大军冲来,这仗还怎么打?
薛放深深吸气。
夏州是北境的西门户,若给北原铁蹄踏入,他们必会把北境肢解的七零八落,甚至会直接冲向中原……打不了也得打!
薛放还未赶到冻土重镇,就看到了那鬼魅般的北原铁骑的影子,压山之势而来。
冻土显然没有守住,北原的铁骑跃跃欲试,势不可挡般地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