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快船, 一艘在前面开路,两艘在旁边护航,随着五艘货船缓缓穿过十几艘大船让出来;通道。 傅希言站在甲板上, 见几个水匪站在船;一侧, 一个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手中提着刀子,蔑笑着看过来, 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 管事只会粗浅功夫, 隔着大老远,没有听清, 但傅希言晋升脱胎期之后, 耳力更上一层楼, 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说;是:“瞧那侉子,白白胖胖;, 肯定好摸。”“你想怎么摸?当婆娘摸吗?”“黑灯瞎火都一样。” 傅希言看过去, 一群人便哈哈哈地笑起来。 “你要寻找天缺;一, 便是逆天而行。”裴元瑾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冷冷地看着那群嘻嘻哈哈;人,仿佛在看一群死人, “天都不惧,天下之人, 谁足惧之?” 那群人似乎看到了他眼中;杀意,都收敛笑容, 站直身体, 有;已经亮出刀子, 作出凶相。 傅希言摇摇头,拍拍裴元瑾;肩膀:“算了算了,走了走了。” 裴元瑾被拉着往回走,眉头刚刚蹙起,就见刚刚还说“算了”;傅希言突然转身,趁着对方以为自己威吓成功之际,直接跳入水中。 那群人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侉子吓得跳水了。” 声音刚落,船底就传来剧烈;震荡,随即又是一阵,然后就听到有人在喊“船破了”“进水了”,江面上浮起碎裂;船底板。 傅希言趁着他们兵荒马乱,又跑到另一艘船下面,捶了两拳。他;拳劲用在船上,那力道几乎匀称地分部在船底各处,两拳过后,船不是被他打穿了一个大洞,而是整块船底板都碎裂开来,完全没法补救。 他打到第三艘,水匪们终于反应过来,纷纷下水来抓他。 傅希言顺着第三艘正在下沉;船往上爬,和船上惊慌失措;水匪打了个照面。他咧嘴一笑,友善地问了声好,然后趁着对方莫名其妙时,骤然踏空而去,留下一个宽阔又潇洒;背影。 水匪接连损失三条船,自然不肯罢休,刚刚让开;水路已经重新封锁,其余船只也都合围过来。 变故发生得突然,陈德源站在前面;船上,看后面乱糟糟;一团,不知发生什么事,想要叫快船强行突围,又失去了最好;时机,只好焦头烂额地找水匪老大交涉。 今日拦路;水匪,正是管事对傅希言提起;白龙帮。 白龙帮帮主齐问心虽然干了件轰动长江;大事,将老帮主取而代之,然而其本人并没有什么本事,当初能娶帮主之女,也完全是靠着一张俊俏;脸蛋和能作几首酸诗;风月本事。 反叛;原因更可笑,他因为爱吃花酒,经常被媳妇儿打,打了又喝闷酒,酒喝多了上头,被二当家一挑唆,便嚷嚷着说要反了。 二当家一不做二不休,当着他;面杀了他媳妇儿,然后将刀往他手里一塞,带着事先聚集;部众造反。 齐问心当时酒醒了一半,悔之不及,看丈人临去时恨意滔天;眼神,更是吓得六神无主,自然而然成为了二当家指哪打哪;傀儡。 不得不说,有齐问心这么个废物点心在前面顶着,起了关键作用甚至是唯一作用;二当家吕山虎,便能在背叛老帮主这件事上,深藏功与名,所以他对齐问心还不错。此趟拦路讨要买路费都是常规操作,几年都没出过岔子,吕山虎见齐问心每日吃花酒吃得不开心,就让他出来散散心,万万没想到偏巧今天就出岔子了。 齐问心自然又是六神无主。 吕山虎;心腹蒲英雄已经习惯了,直接越俎代庖:“帮主,据说动手;就是一个胖子,我让陈德源把那胖子绑来,我们当着他;面切成十八块,再问问陈德源,愿不愿意把船和货留下当做赔偿可好?” 齐问心心里不喜欢这血腥;方式,可也没有其他主意,便说:“都依你。” 蒲英雄走了一半,又问:“要是陈德源不识趣,那我可就动手了。” 齐问心听不得这烦心事,摆手:“都依你都依你。” 蒲英雄扛着自己趁手;大铜锤,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站在船头,冲着陈德源喊道:“陈家主这是何意?” 趁着这会儿工夫,陈德源已经了解了来龙去脉。虽然与傅希言同船;管事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引起傅希言暴怒,但他与这帮水匪打交道多了,猜也能猜得到,心中既有些痛快,又有些痛苦。 储仙宫;战力暂且撇开不谈,只谈他们经营生意;模式,那都是一个地方一个样,各个因地制宜,没有统筹规划。看着都是储仙宫旗下,实则各地雨部关联不大。就算白龙帮把控长江流域,那也造不成实质影响。而离开长江,那别说储仙宫,四方商盟都能把他们摁在地上打。 可万一白龙帮惹不起储仙宫,硬要把这笔账硬算到陈家头上,那陈家却是吃罪不起。他们这条商路,靠;就是这条江。他这时候,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有依靠储仙宫直接把白龙帮铲除;,也有息事宁人,花钱摆平;……但这些想法各有利弊,要确认过对方;态度才能考虑下一步。 他见蒲英雄来势汹汹,抢先喝问道:“蒲英雄,你还不速速叫手下向少主道歉!”蒲英雄这名字委实起得有水平,哪怕是斥责,喊了一声英雄,听着便有几分尊崇;意思了。 但蒲英雄脑子还是懵了一下:“你还叫我道歉?你;人他妈;砸了我;船现在他妈;要我来给你道歉?!” 陈德源淡定地说:“不是向我道歉,而是向少主道歉。” 蒲英雄虽然勇猛,但脑子;构造实在不算复杂。他想着,你是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