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轻语飞升失败, 那顶了天也就是个武神,与乌玄音平级,但职称上, 他们一个代教主, 一个教主,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再看乌玄音一改之前;云淡风轻,直接代表灵教与裴元瑾休战, 便可揣测, 灵教未来走向终究还是如了小皇帝;意——从今往后, 乌玄音怕是不会再龟缩临安醉生梦死,而要夺回属于自己;权力了。 但班轻语会轻易放权吗? 以傅希言在金陵与她匆匆一晤;浅薄认知, 怕是不会。她执掌灵教实权多年,教中必然遍插亲信, 两人一个占着名, 一个占着权,未来龙争虎斗可期。 内斗;灵教与南虞, 绝不会另树强敌,也就是说, 他们;逃亡大概率是结束了。 就看离开;乌玄音和小皇帝啥时候能吵完架, 把他们;通缉令撤一撤, 顺便把流民接走。 傅希言扭头看流民,流民们也在偷偷打量他们。 刚刚震撼人心;一战,终究给他们留下了心理阴影。纵然山匪可怕,却也是普通恶人, 眼前这些, 可还算是人;范畴? 他们眼中;惊恐敬畏深深触动了傅希言。 江湖人;江湖, 和普通百姓距离太远,可这井水河水没有界限分明;壁垒,后者说不定哪一天就要承受前者造下;冤孽,何其无辜。 傅希言轻声叹息:“这些流民会是乌玄音事先设下;局吗?”流民出现得蹊跷,似为他们量身定做——幕后之人很信任他们;良心。 裴元瑾从潜龙组要了条腰带,开始调整傅希言;外套,宽大;袍子倒是能遮住身体,就是短了一截,露出小半截腿。 顺便回答他;问题:“不会。” 遇到流民是两天前;事了,乌玄音插了翅膀也不可能这么快从新城飞过来。 傅希言蹙眉:“那就是南虞朝廷;人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后招。 突然后悔把小皇帝还得太快,作为一个绑匪,他们着实有些慷慨大方。就算心里已经打算把人放回去,也该有个讨价还价;推拉过程。 他们从山上下来,农田附近;村民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傅希言见有些人家跑得太急,门都没锁,有流民在门口探头探脑。 他不想试探与山匪同吃同住几个月;流民有没有沾上匪气,人心本来就经不起测试,圣人之所以是圣人,是因为稀少、罕见,所以,不如从一开始就杜绝他们犯错;可能。 他走过去,当着那些人;面将门关上了,顺手将锁锁住。 内心有几分蠢蠢欲动;流民顿时不敢造次。 在路边堆灶,生火,煮饭。 和不见天日;山林相比,这广袤肥沃;农田,才是流民们心心念念;场景。有几个老庄稼人站在田埂边,仿佛评论天下英雄一般,对着面前几亩农田指指点点。 一会儿说这亩秧苗插浅了,夏季多暴雨,不插深,立不住。 一会儿说那亩田;肥力不够,长势不行。 说着说着,想起家中荒废;良田,泪如雨下。 其实,不管肥田瘦田,若能给个地方安顿下来,他们便满足了。颠沛流离、遭人白眼;生活,实在太苦,太苦了。 哭和笑一样,都会传染;。一时间,饭还在锅里,哭声已经上天。 傅希言看着心里难受。明明这是南虞;百姓,明明他是北周;伯爵之子,却忍不住为他们;命运揪心。 这糟心;南虞小皇帝! 裴元瑾平静地说:“一会儿去县衙。” 他对傅希言流露;难过有些不解。他愿意帮助这些流民,但感同身受,大可不必。 原本就清汤寡水,加了凄咽之声,更令人难以下咽。好在有流民在艰难地条件下,做了杂粮饼,傅希言因为“面容慈祥”,被分到了一块。 他掰了一半给裴元瑾,自己啃剩下;一半。 杂粮饼很硬,咬得牙根隐隐作痛,但吃起来香中带甜,越吃越有嚼头,他咔嚓咔嚓咬下两口,正咀嚼,手里;饼突然被裴元瑾打落。 “饼有毒。” 嗯? 傅希言一愣,饼就吞下去了——当初第一颗混阳丹也是这么咽下去;,好似到了他嘴巴里;东西,就像遭遇了“胃”心引力。 裴元瑾晋升武王之后,区区毒药自然不放在眼里,可傅希言只是脱胎期,也不知这毒药劲道多大,自然不能放任不理。 傅希言还在回味饼里;香甜,肚子就挨了一记老拳,然后张嘴哇;一下,刚刚吃进去多少,就吐出来多少。 傅希言:“……”其实毒药对他无用,跟调料没有区别。唉,刚刚还辛苦牙齿打了半天白工,谁知一点收益都没有。 裴元瑾站起身,目光如炬地扫过全场,想要找出送饼;那个人。 正端水给谭不拘;老农眸光一闪,突然出手如电,点住了正在啃土豆;谭不拘;穴道,将人提起,往山林;方向蹿去。 他速度虽快,却快不过裴元瑾。 新晋武王气势如虹,身形一挪,已经到了老农背后。老农仿佛背后长眼,直接将手中;谭不拘抛了出去,田中窜出一条;青绿大蛇,蛇尾将人一卷,又缩回田中。 裴元瑾将老农丢给落后一步;傅希言,自己闪电般扑向谭不拘,但绿蛇仿佛有人性,关键时刻,将人一丢,自己舍身忘死地朝着裴元瑾冲来,被一掌拍死。 接下一棒也是一条蛇,通体暗黄,卷住谭不拘后,游动;位置极古怪,暗合轻功身法,但方向始终不变,就往山上跑。 傅希言追上来,发现裴元瑾钓鱼似;,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你想摸它老巢?” 裴元瑾说:“看看再说。” 见他们一路回到了山林中,黄蛇示好般地停顿了一下,跟着放慢了速度,似乎怕对方追不上自己,而且将谭不拘往上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