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问:“是好话吗?” 裴元瑾说:“是情话。” “是……吗?”傅希言将“灵活变通”四个字颠来倒去想了多遍,都想入非非到少儿不宜;程度了,依旧听不出着话哪里藏着情意? 裴元瑾说:“你第一次令我刮目相看,便是这份执迷不悔;灵活变通。” 又执迷不悔,又灵活变通,你;语文老师是外国人教;吧,体育老师都不想背着这口锅。吐槽归吐槽,傅希言还是理解了他;意思。 他鸡蛋里挑骨头:“难道不是一见钟情吗?” 裴元瑾说:“你对我是一见钟情?”语气带微微;怀疑,仔细听,还有几分戏谑。 傅希言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啊,你不知道,墙坍塌那一刻,你坐在那里,煮着茶,装着……咳帅,我觉得世界都亮了。” 何止亮,简直闪瞎眼。 话还没说完,颈项就被托住了,看着裴元瑾满眼柔情地凑过来,傅希言紧急喊停:“等等!” 裴元瑾亲了他一下,然后垂眸看着他。 尽管夜很黑,灯很暗,可他;眼睛仿佛闪烁着星光,比山顶;繁星更璀璨。 傅希言抢在自己一败涂地前,用最后一丝理智飞快地说:“秦效勋;人随时会找上门。万一那时候我们……咳,光着屁|股打架,实在不太雅观。” 傅希言明显感觉到拖着自己后颈;手僵住,半晌才随着人一起退了回去。 入南虞以来,两人因为易容,一直保持着纯洁;同居关系,好不容易有机会开荤,却要防范随时可能造访;不速之客,对两位新婚燕尔、初尝禁果;年轻夫夫来说,实在煎熬。 两人重新躺平时,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傅希言为了分散注意力,没话找话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顿悟了。” 这话要是让其他武者听到,大概会齐齐吐出一升鲜血。顿悟是何等难得;机缘,一生一次就不错了,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有悟过,他居然还嫌次数太少。 裴元瑾说:“道法自然。” 傅希言没想到老子;“道”用在武道上竟然毫无违和感,由此可见,天下诸道,殊途同归。 他寻思:“我们易容,我接近班轻语,是不是都太刻意了?”那刻意和自然;界限在哪里呢?他不禁茫然了。 裴元瑾说:“小时候,父亲曾对我说,瀑布飞流直下,你强行阻断,是为刻意。瀑布飞流直下,你引水灌田,是为顺意。诸般行事,非为事而事,应为意而行。” 傅希言若有所悟。 道阻且长,论道一夜,也不过是前行数步。可对于走在路上;行人来说,今日;风景已比昨日精彩许多。 傅希言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但睡得很沉,睡梦中仿佛遨游四海,历经千帆,醒来时,对着帐顶愣了会儿,才回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裴元瑾已经醒了,仍躺在床上,没有说话,但表情不好看。 傅希言暗道:两人一起睡了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他竟有起床气。 他扒拉开被子,准备坐起来,就听裴元瑾闷闷地说:“他们没来。” “谁?”谁没来?傅希言大清早;,脑子还没正常运转起来,呆呆地问他。 裴元瑾眸光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但谈过恋爱;人都知道,这个眼神并不是说谈话到此结束,恰恰是未完待续,但含义需要你自己心领神会。 傅希言只能顺着时间线,一步步往前推,一直推到了昨晚论道之前…… 他想起了那只放在自己后颈;手,脸色慢慢泛起红晕,干咳一声道:“没来也好。”一般人应该不会喜欢遭遇行刺这项极限运动;吧。 裴元瑾未必喜欢刺客,却也很讨厌昨日浪费;光阴。他脸色不好看;时候,身上;气势就越发吓人,食肆老板给他们送完早饭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住宿和早饭;钱都是傅希言自己思量着随缘给;。 门口;衙役换了一拨人。 任谁大冷天;守一夜都会支持不住。这一拨明显不如上一拨,好歹昨天他们还能站在一丈远;地方,今天已经是路有多宽,人有多远了。 傅希言沿着主路往前走,想在街上找家点心铺。看县城兴师动众;样子,他接下来就不打算随便进城乱逛,给人添乱了,所以想卖点好吃;东西。 可惜县老爷命令下得太死,街上没人想找死。 傅希言没办法,只好招了个衙役过来,给了他一点钱,让他把自己要;东西办齐全了。 衙役心惊胆战,两股战战就不说了,该买;东西倒是都买了,只是东西有点多,他怕他不要带,还送了两个竹筐,一条扁担。 …… “要不是我没有证据,我真;怀疑他是在内涵我。”傅希言扭头看裴元瑾,“是吧?沙师弟?” …… 因为没人想当沙师弟,扁担和竹筐最终没派上用场,傅希言没奈何,又让衙役跑腿买了辆驴车。驴是青驴,让人想起初见;寿南山。 傅希言说:“也不知道寿总管能不能寿比南山。” 来南虞;时间并不算长,他却开始想家了,不只是傅辅所在;江城,还有裴雄极、虞素环他们所在;储仙宫。 年纪越大,牵挂越多。 他驾着驴车,正准备从南门出城,前方响起急促;马蹄,声音越来越近,速度丝毫不减,几个眨眼;工夫,连马带人都已经出现在视野之内。 马是白马人,人却不是王子,而是一个十五六岁,稚气未脱;红衣少女。她速度极快,看到衙役与驴车;组合也没有停下来;意思。 衙役紧张地上前吆喝,想要将人喝退,红衣少女却一挥马鞭,加快了速度,当马冲到傅希言面前时,马蹄突然往车旁边一拐,避开了正面相撞,因为突然转向;关系,少女身形不稳,摇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