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失望,倒不如就当自己想要放弃,起码,不至于为过往的付出后悔,也给他留一点颜面。 “那都不知道哪一年了,县里年也不定能考中一个。”宋元修绞尽脑汁想着借口。 “你不一样,夫子都说你是读书的好料子。”宋母始终坚持。 宋家祖上八代就是普通的农家,没发过大财,也没怎么落魄过,发展到宋父这一代,风调雨顺好多年,家里攒下几个余钱,就想着送小儿子去读书,改换门庭,也省得往后一直继续当农人。 小儿子元修也一直不负众望,天生有读书天分,可惜年前的秋天,宋家爷爷大限去了,守孝年不得科考,这才耽误到了如今十七的年纪,竟还未能下场。 宋母思来想去,前段时间一直都好好的,就阮家退婚的事闹出来,小儿子才这般,莫不是被嫌弃受到了影响。 “儿啊,是不是那阮家人说了什么,你都不要信,他们家姑娘样的水性杨花,故意说坏话搅你心神。也是娘想岔了,你还是读书的年纪,谈婚论嫁做什么。” 宋父也沉了脸色,阮家的事他本不欲计较,可若影响了小儿子的大事,他定叫阮家吃不了兜着走。 与宋母交换了个眼色,两人心中都有了主意。 “元修,你安心读书,家里虽然困难,可供你几年还是能的,你明年就要下场,先不要想这么多,你也不想我们的心血白费吧。” 闻言,宋元修再不敢有异议,说到底,他也希望能参加一次。 事情看似就这般过去,实则不然,宋家在村中枝繁叶茂,权势也极大,他跟身为村长的本家二叔打了个招呼,阮家在村子里的事情突然就备受排挤。 阮母知道为何,心情愈发烦躁,连大女儿的温柔小意也听不进去。 “大娘,你说的铁家小子什么时候发财啊?” “娘,那不是发财,那是当大官了。”阮大娘不满,当官和有钱,那可是天壤之别。 “那到底什么时候当官?” 这点阮大娘倒是记得很清楚,“很快的,一年后他既就会去参军,一点点升上去,那时候家中就不缺银钱了。” “还要那么长时间啊。”阮母皱眉,总觉得还很遥远。 “哪里久了,到时候小弟刚好到了娶亲的年纪,家中不缺银钱,也能说个好亲事。” 说到小儿子,阮母的烦躁顿消,罢,如今受些苦,就当为平安积福吧,等日后女婿当官,一个宋家算得了什么。 只阮柔在家中的日子越发不好过起来,她如今受限于村中,连稍远些的镇上都去不了,更遑论更大的城市。 而在村中寻找一个过得去的未来夫婿更不是件简单事儿,她倒不是嫌弃人只是个农夫,可若脑子不够用,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农夫,她却也是看不上眼的。 村中倒也有几户读书人家的后生,可惜,不用想都知道人家看不上自己。 阮柔那就一个愁啊,在阮家她不能靠做绣活赚钱,更不能真把人惹生气了,否则自己这小身板可敌不过阮家诸人。 无奈,最后她还是将主意打到宋家那小子身上,谁叫他还有点培养价值,又跟她沾得上边的呢。 上次,经过全家的劝说,宋元修总算下定主意下场一试,县试近在眼前,他每日用工苦读,很快将阮家一摊子扔在了脑后。 阮柔算盘打得噼啪响,按阮大娘子所言,宋元修参加县试遇上倒春寒,二月天突下鹅毛大雪,在科考的棚子里待得头晕眼花,卷子压根没做完,竟连个童生都没能混上。 说来说去,还是身子骨太虚了,那些科考的场地最是简陋不过,还曾有人大言不惭拿些“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鬼话来糊弄,每年不知害死多少学子。 可惜,这也不是如今她能决定的事,她能做的,不过提醒宋家小子注意锻炼身体,别真的倒在考场内。 仔细一算,如今十月,阮大娘子与铁勇的婚事定在腊月,县试在二月,最多不过四个月,说不定她就可以顺利摆脱阮家。 这次,她不打算直接跟宋元修说,而是跟宋母提醒一声,毕竟书呆子的婚事还是得由宋母做主。 于是,一日,宋母出门去地里干活,阮柔终于寻找机会,有意无意跟她攀谈几句,最后更是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听得宋母稀里糊涂,没待问明白,人就消失不见。 “莫不是还打着元修的主意吧。”宋母回家跟宋父如是道。 “二娘亲口说,听说每年都有学子因为身体不行,倒在考场上?” “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怨上咱们元修,故意咒他呢。”宋母还是有些不满的,上了年纪的人最忌讳这些生呀死的。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