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是。那孩子心性还行,”宋父忖度,“这些话不能顺着听,要反过来。” “反着来?” 宋父不知何时已经在原地踱起了步,良久,他一拍手,“是不是提醒咱们,科举要重视身体才行。” “?”宋母满脑袋疑惑,不知宋父怎么就突然想到了这方面,“你想太多了吧,她一个小丫头知道啥。” “应该就是这样了。”宋父十分笃定,“即使不是,让元修身体好一点也不是坏事。” “你的意思是?” “他前几天不是闹着要下地吗,刚好让他去,干点农活就知道读书的好,也能锻炼下身体,他那身子我看是有点虚。” “至于吗,不行我给他炖两只鸡补补。”宋母有些不乐意,上面四个五大粗的儿子,就连女儿性子也十分剽悍,好不容易最下面一双儿女长得白白净净,叫人瞧了就心生欢喜。 “照我说的做,总没坏处,正好也让他歇歇眼睛,最近天天从早读到晚,别熬坏了身子。” 闻言,阮母不再反对,她也心疼儿子呢,遂道:“行,正好地里活不重。” 宋父宋母二人言两句将事情定下,到宋元修跟前,就是已经做好的决定。 “老六,从明天起,每天上午你跟你大哥他们一起下地,干满一个时辰在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不仅宋元修本人,便是连家中其他人都震惊了。 宋大哥最是维护小弟,当即反驳:“爹,小弟在家读书就行了,下地的活用不着他。” “就是就是。”上次被婆母怀疑,宋大嫂这次连忙出声。 随后,二房、房、四房跟捅了蜜蜂窝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个没完,吵得人脑袋疼。 “行了。”宋父厉喝一声,看向小儿子,“元修,你愿意吗?” 宋元修只是有些诧异和奇怪,倒并没什么不乐意的,当即点头,“爹,我愿意的。” “那事情就这样定了,你们小弟不怎么会干农活,你们多带带。” 说着赶紧溜了,家里孩子多有多的好,下地干活个个一把好手,可吵起来也叫人受不了。 十月的天,其实地里已经没什么活计,小麦已经下了地,菜地里也播上了新种子,最后竟然只有除草和浇水的活计。 大房、二房、房六个人,十二只眼睛,齐齐盯着被围在中间的小弟,思考他到底能干什么。 除草要挥拳头,浇水更是要从远处的水渠里担水,怎么都不是小弟能干得动的。 宋元修顿觉尴尬,主动请缨,“大哥,我去锄草吧。” 宋家大哥想了想,“也行,干不动就歇歇,这么多人呢,不差你一个。” 家中拢共只有两把锄头,水桶倒是好几个,宋元修拿了一个锄头,剩下一个宋大哥塞给了老,让他去另一边锄草,他要看着小弟。 事实上,或远或近,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他。 宋元修拿起来先掂量了下,觉得重量还行,便自己寻摸了地头锄起草来。 地里的野草最是有韧性不过,只要草根还在土里,便是辛苦拔掉也没用,故而用锄头连根铲除,草离了地再在太阳下晒几天,才算完事。 一下两下下,四下五下六下,宋元修只觉得手中的出头越来越重,一直弯着的腰也酸疼不已,就连手都因为跟锄头的摩擦隐隐作痛。 但兄嫂们都在看着,他拉不下面子,且一旦放弃仿佛就证明了自己前几天的放大话,故而一直咬牙撑着。 手磨的疼他就悄悄用长袖隔一层,腰疼他就弯一会再直一会,力气不够就自己寻摸用力小的姿势,无论如何,第一天一个时辰总是要完成的。 宋家这片地没人出声,隔壁地块的几家看见宋家的宝贝疙瘩下地都很是惊喜,一个个碎嘴得不行。 “哎呦,那宋家小子怎么下地了。” “不读书啦?” “不能够吧,供那么多年,明天就该去考了。” “反正考也不一定考得上。”有人不屑一顾。 若论乡下人对于读书的看法,那必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看法,一种是只要自己有钱必要送让儿孙去读书,期待光宗耀祖、改换门庭的。 另有一种则是全然的不屑,压根不指望鸡窝里飞出个金凤凰,有那钱不如多买两斤肉吃的。、 前者,对于宋家自然是万分羡慕,后者,多是不屑居多。 此刻,自觉与宋家结仇的阮家就是后者。 阮家唯一的成年男丁只阮父一人,故而几个女人都是要下地的,其中尤以阮二娘干的最多。 今个儿,娘在家带弟弟,阮父阮母则带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