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露出几丝女儿家的娇俏。 “小姨,及笄礼真的要办这么大妈?”阮之芹觉得没必要,随着她年纪渐长,看上阮家这个下蛋金鸡的人逐渐将主意从小姨达到自己身上,但凡出门没人护着,就有不知多少家的青年俊杰撞上来,言巧遇乃缘分。 可想而知,及笄礼,绝对会变成一场大幸相亲宴,可惜,她如今满心满眼都是阮氏胭脂铺的生意,可没有心思管情情爱爱,尤其当其中还掺杂了复杂的利益瓜葛。 “当然要办,”阮柔说得斩钉截铁,“不宣告众人,怎么叫他们知道,以后阮氏的当家人就此换人了。” 闻言,阮之芹顿觉牙痒痒,可怜她这几年起得比鸡晚、睡得比狗晚,如此辛苦操劳,就想着能替小姨分担点,结果可倒好,努力过头,才几年功夫,小姨就想着将偌大家业托给她,自己潇洒快活去了。 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泪,阮之芹拽住小姨的衣摆,楚楚可怜满是哀求,然而却被无情甩开,“好了,都是大姑娘了,以后就是阮氏胭脂铺的东西,可不能这么毛躁。” 阮柔煞有介事地说着,好似自己做的合情合理。 阮之芹只得又磨了磨牙,心知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得接受。 及笄礼,即为女子的成年礼,按说未婚女子等到二十再举办也不迟,奈何阮柔着急啊,辛苦多年,终于有了解放的机会,可不得赶紧跑路,且她还有点别的心思。 因为是做胭脂生意,铺子里和作坊多用女子,工钱不低,可以说,有阮氏胭脂铺的存在,周边不少女子能靠着自己赚工钱,在家中地位都要高上不少。 然而,能获益的到底是少部分,等从铺子的繁杂事务中脱身,她希望能在阮氏胭脂铺所在的地方建几所女婴养育所,收留些被弃养的女婴,教些活命的手艺,也算她不枉活这一世。 阮之芹虽说撒娇耍赖,可相处中小姨的心思多少知道,留恋之余唯有感慨与佩服。 如阮柔所说,阮之芹的及笄礼办得极其显赫,几乎省城有名有姓的人家都派了当家人或者继承人来,其中,有希望能联姻分一杯羹的,也有暗暗期待年轻人上位不似阮柔老狐狸好对付的,种种不一而足。 陈家作为亲生的母族,自然一同前来庆贺,彼时,陈家当家人已经换主,陈家姐夫到底没能争取到机会,陈家大房上位。不过对方的态度倒是很好,没再仗着血缘至亲的关系要求什么,只当做一般的亲族,亲近中保持了一丝距离。 及笄礼后,阮氏胭脂铺的生意则全部交给阮之芹打理,其实下面都有经年的老伙计,出不了什么岔子,但总叫人不放心,阮之芹每日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阮柔,瞧了几日,发现没出纰漏后,十分潇洒乘着马车,两个老仆相伴,开始往外溜达。 若说一开始只是一个隐约的想法,但真正切身处地去看,才发现女子生存之艰难。 富贵人家尚好,只要不缺衣食,总会安生将人养大,而穷苦人家,本就三餐不继,偏还一个劲生,生了儿子自然千好万好,生了女儿就是赔钱货,狠心点溺死摔死的不计其数,“好心”的,找处偏僻的后山不叫人死在跟前,抑或瞧谁家稍富裕些,趁着天黑往人家门前一放,就算大发善心,给女婴一条活路了。 而朝廷虽办有养育院,但事实上,极少有人真的愿意跨越山路,冒着辛苦将人送来。 一开始阮柔不清楚,后来才知道其中内情,便又定了一条规矩,若发现被弃养的女婴,送来则可领十文铜板,钱不多不少,既不至于让人为了十枚铜板舍弃孩子,也足以无事可做的闲人愿意跑腿救一二性命。 伺候,阮氏养育院的孩子才渐渐多了起来。 随着养育院越建越多,幺蛾子也越来越多,因为都是就近救济,经常会有将女婴丢掉的人上门来认人,但凡找到个容貌稍有相似的,死乞白赖说那人是自己“丢失”的女儿。 且不说养育院好容易将人养大到勉强能干些活的年纪,凭什么所谓亲生爹娘说来就要上门讨要,只要想想这些孩子回到原先丢弃自己的家庭,等待的将是何种命运,就足以让阮柔坚定万分。 再后来,她开始将婴儿打乱散养,甚至会故意将此处女婴抱至别处的养育院,以免所谓亲人上门来骚扰。 至于孩子真正的身世,但凡有所记录的,阮柔都使人造册登记,若女婴长大还要执着于寻亲,自然随她们去。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