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阵于最后的坦克和超重型坦克的火炮开始怒吼,数轮快速的齐射制造出来的爆炸和尘土完完全全淹没了那个东西的身影。

除却泥土碎石落地的声响,土地烤焦后的滋滋声,那片被火力覆盖的地方什么动静也没有。

愤怒的嘶吼、受伤的哀嚎、肉体崩解喷出血液的声响,什么也没有,安静的瘆人。

隐隐约约的,士兵们似乎是又看见了那烟雾尘土之中向他们靠近的身影。装甲部队又是数轮齐射,将他们装载的所有爆弹和炮弹全部射了过去,连那个饱经战火的炮管都开始微微变红,坦克机魂更是有些不耐烦的嗡嗡作响。

那东西...停下来了吗?

所有人都在心中如此想着,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装甲部队打干净一轮弹药后的结果。

那个家伙从烟雾之中踉踉跄跄的跑出来,用手拍打着缠着自己脑袋的云雾,身上依旧没有多少伤,但是从原来的慢慢靠近变成了小跑。

“他来了!上刺刀!”

阵地上的士兵从壕沟之中爬出来,他们举着带有单分子刺刀的枪支向来袭者冲锋。

刺刀能阻挡这东西吗?他们不知道,但他们不在乎。

刺刀被齐齐的刺入来袭者的腹部和头颅,这些锋利的可以刺穿陶钢装甲的单分子武器没能展现他的效用。

一个个扭曲的如同树根一样,那些尖锐的利刃如同玻璃一样轻松的破碎。

众士兵的突击没能阻挡他的步伐,他们试图用身体拖住眼前的该死东西,他们用尽了一切的方式和举措,想要给敌人留下创伤。

但是除了不断破碎的东西外,他们什么都没能做到。

破碎的刺刀、破碎的枪支、破碎的工兵铲、破碎的石头和钢筋。

士兵们扑上去想要压住他,却发现自己除了叠在他的身上被一起拖拽的往过走以外什么也做不到。

拉扯的队伍越来越长,所有打空了子弹的部队全都靠过来了,他们手牵着手,共同用力,试图将这个完全忽视他们的诡异东西停下脚步。

他们失败了。

不知道是谁的大衣被如此的巨力拉扯下开始有些无法支持,撕开了一道口子,随后就变得越发的不可收拾。

在面罩下难以抑制住的剧烈喘息声,和全身肌肉骨骼极限的咯咯作响里。共同用力的人群断开了,许多人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他们喘着粗气,他们支撑在地上看着远去者的背影,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装甲部队一个个碾了过来,试图直接将这个该死的东西碾压在履带下变成混在泥土中的泥灰。但是他们对此并不报以任何的希望,他们的炮弹和子弹打上去连个划痕都没制造出来,就更不要提坦克能碾碎这个东西了。

坦克乘员默默比了一个天鹰礼,然后一头撞了上去。

在嘎吱作响的碎裂声里,坦克已经是极限运转了,但是还是没能让自己的行动更向前一步。

乘员们惊恐的从车窗口看到那个东西的身子已经嵌入了表层装甲里,然后用他的力量一点点突破,将坦克向后方挤去。

坦克乘员看着前装甲上的裂痕越来越明显,默默掏出了腰间的手枪,对准了即将冲入的怪物。

这不算宽敞的坦克室内挤入了一个闭着眼睛的人,他摇摇晃晃,好似还没睡醒一样,他梦呓的问着其他人,“你们有吃的吗?”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众人只是扣动着扳机,目送着他穿过整个坦克室,将挡在他面前的东西一一撕扯开。

咚!

坦克的后面装甲也多了一个人形的大洞,乘员们麻木的扣动着手枪的扳机,那东西早就已经射光了子弹和能量,但他们也懒得换新的弹夹了。

面对这种东西,攻击好像成为了一种浪费的行为。

越来越多的士兵靠了过来,没有拦下他的步伐,因为他们知道那样毫无意义,他们就这样冷漠而又麻木的注视着他一步步的走向阵地处最大最坚固的碉堡。

碉堡内的众军官看到了那东西朝他们越来越近了,也没有慌张,也没有动摇。默默的掏出了腰间的武器和链锯剑,等待着大门的打开。

厚重的防爆金属门被如同捅破纸窗一样的被撞开,他们终于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们要防守的东西的所有细节。

一个年纪较轻,中等身材的男人,面上带着浓厚的睡意还有没能搞清楚状况的迷茫,脖子上挂着一个雕刻的不甚精细的带血圣像,还有一个不反光的金属圆片。

“你是什么?”

没有开火,上校只是没有任何的感情发问。

“有吃的吗?”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个东西莫名的好说话而且没有攻击性。上校缓缓的放下了枪,靠近了几步,打开了碉堡墙角的一个箱子。

喀拉,箱子被上校打开了,没有任何的破损。

上校打开这个封闭着结结实实的箱子一定很多次了。

他取出一根尸体淀粉棒,取下包装,将这个寡淡无味的食品递给了索要食物的人。

上校眼睁睁看着那个家伙把尸体淀粉棒塞到嘴里,只是嚼了两下就吞了进去,然后绕过了上校蹲在墙角边上,自己撕扯其他补给品的包装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