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了,这话怎么说的。”谭珠对韩昀的问话有些吃惊。 “我听说侯尧军从小就遭受父亲的家暴,既然是亲生孩子,作为母亲,你为什么不保护自己孩子。”韩昀询问。 “家暴?”谭珠一脸无辜:“他爸怎么可能家暴他……” “你知道我是谁么?”韩昀询问。 “知道。”谭珠回答:“警……警察。” “我是侯尧军的高中同学。”韩昀一脸严肃地说:“他被父亲打的事儿,几乎所有同学都知道。” “你……”谭珠更加吃惊,看向韩昀:“你跟我们家尧军是同学?” “没错,所以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隐瞒家暴这件事。”韩昀说:“我只是不太明白,既然是你们亲生儿子,你丈夫下手也过于狠了,而且据我所知,你并没有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孩子不懂事,不听话,打几下也是正常现象。棒棍底下出孝子嘛。”谭珠回答。 “是打几下的事儿么?”韩昀回忆着王小妹先前说的话:“我记着有一次他整个后背都是血,还强忍着上学。后来被我们送去了学校的医务室,为此老师还应该找你们谈过。” “你为什么总是纠结以前的事。”谭珠一脸无奈:“就算他爸以前打过他,他不也活得好好的,也没缺胳膊,也没少腿的。难道你就没被父母打过?” 开始韩昀以为,侯尧军的母亲是想阻止丈夫殴打孩子,只是管不了,现在看来谭珠根本就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儿。韩昀微皱眉头,直了直身子:“确实没缺胳膊少腿,不过伤的是心灵,而且这种伤是没办法愈合的,不会随着时间推移就忘却。” “现在的孩子就是矫情,没啥事还整出个抑郁症,我们那时候就没这些毛病。”谭珠反驳道。 “我觉得的确有必要调查一下侯尧军是否真的是你们亲生孩子。”韩昀把手里的笔放在桌子上。 “人已经烧成灰了,怎么查?”谭珠嘟囔了句。 “你难道不知道么?骨灰也是可以验DNA的。”韩昀撒了句谎,其实人体在火化后,有机物已经全部燃烧,根本无法检验DNA,韩昀记得王小妹好像说过侯尧军的母亲没什么文化。所以她应该不懂得这些。韩昀之所以怀疑侯尧军是否父母亲生,一是小的时候侯尧军自己曾怀疑过,二是看了刚才谭珠的态度,最关键的是韩昀疑惑,亲生父亲真的会对自己儿子下如此重的狠手? “都烧成灰了也可以验?”谭珠十分认真地问道。 一旁的于淼淼为了配合韩昀的谎言,也开口说道:“你不知道嘛?死者穿过的衣服,用过的毛巾,哪怕一根头发都可以,骨灰自然也不在话下。”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韩昀对于淼淼说。 于淼淼假装起身,这时谭珠便坐不住了,急忙叫住她说:“那不用麻烦了。尧军……其实……是我儿子,但不是我丈夫的儿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淼淼重新坐下询问。 “当年我是怀着孕嫁给丈夫的,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当年他家也很穷,找个黄花大姑娘根本拿不出彩礼,所以找的都是二婚的,二婚他还相不中。后来就介绍了我俩认识,虽然我带着孕,但并未结过婚,也算头婚,还没要什么彩礼。”谭珠低着头说:“嫁给他时,我就只有一个要求,要把我孩子也当成亲生孩子,以后再有,也不能差别对待。他答应得挺痛快。” “那侯尧军的亲生父亲……”韩昀问。 “也是我们村的,我跟他好上了,他也答应娶我,可是转头却娶了镇长的女儿,搬出了村子。当时我还不知道自己怀孕,是几个月后。本想打掉,可是我父母觉得怎么也算个生命,他们信佛,也供佛,心善。本来的想法就是,孩子生下来由父母带,然后就瞒着村里,声称是亲戚家的小孩。不过这种事哪能瞒得住,孩子还没生下来,村里就传遍了。就是这时候,我现在的丈夫找人上门撮合了亲事,想必也是听说了流言风语。”谭珠回忆着当年的事讲述:“后来,大概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我嫁给了丈夫。那时丈夫真是不在乎我怀了别人的种,一心一意对我好,等孩子出生,对孩子也好。尧军可能不记得,三四岁前发生的事儿,他可能不记得了。” “那是什么导致你丈夫性情大变?”于淼淼问。 “结婚四五年后,就是尧军四五岁大的时候。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肚子迟迟没动静,再加上村里人的流言蜚语,让我丈夫压力很大。他们说我丈夫肯定知道那方面不行,所以找个带娃的,要不这都好几年了,怎么还没有自己的孩子。从那时起,丈夫就看不顺眼尧军了,再后来我跟丈夫去医院检查,我丈夫查出了睾丸萎缩症,还挺严重,医生就给判了死刑,说几乎没有可能生育。他试了很多偏方,也没什么用。”谭珠依旧低着头说:“后来顶不住村里人异样的眼光,我们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