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蒙蒙小雨,市医院的落地窗前医生正跟我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我一个字没听进去,趴在窗前看大街上的红绿灯与车灯交相辉映,雨落在车前被车灯照得亮闪闪的。 “咳咳,小莫”医生发觉她刚刚的话完全是对牛弹琴,于是主动按了暂停键。 “苏清姐”我没回头,盯着窗外的景色,在城市生活的人每天都能看见这样的景色,倒也并不稀奇,“我真的一点事没有,你跟我一个大学毕业的你还不知道我什么样嘛,我用我的人格保证!” 少年笑嘻嘻地拍着胸口,倒有一副《水浒传》中梁山好汉的模样,两颗洁白的能拍牙膏广告的门牙在唇瓣中若隐若现。 “唉。”苏清摇了摇头,这个跟她一起从附属医科大学毕业的女孩子,一身反骨,大大咧咧,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最后竟然还去当了法医。 让她最头疼的就是和她对峙。 我两个眼睛眯成了月牙,笑嘻嘻地接过苏清手中写着医生特有龙飞凤舞大字的报告单,对她单手比了个心。 “嘻嘻,不愧是我同寝室的苏清姐,做事还是那么雷厉风行。”我留下一句话,逃也似的跑出医院。 绣花针似的小雨落在我的头顶、肩头,痒痒的,之前好像迷迷糊糊被人带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展开被我揉的皱皱巴巴的稍作改良的诊断单,前面是一堆我不懂的心理学诊断方式,翻过来倒过去我就看懂了四个字——“人格分裂”。 我叫莫玄羽,是个大冤种。 “人格分裂?”我一遍又一遍地读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头疼。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她说我有病。 “F**K,you!”我“文明”了一句,我可是20 出头的我大夏大好青年,怎么可能会是神经病! 我将那东西塞进衣兜,愣了会又拿出来翻看几下。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我用那两只曾经抬过担架粗糙的手把那张纸撕的粉碎。白色的纸片纷纷扬扬洒落在地上,被雨水打湿,半干的字迹模糊不清。毛毛雨滴滴答答地洒落在房檐上,“嗒——嗒……” 上午十点 某市刑警大院 “小莫,今天上班迟到了啊,干嘛去了?”师傅一脸兴致勃勃地等待我的回答,我拧了拧头发上的水迹,走进换衣间。 “奥,没什么。”我扯了扯工作服的下摆,用发绳绑住根本不算长的头发。 今天的尸体让我格外感兴趣,一团团蠕动的蛆虫如果是普通人看了都想吐,但在我眼里,它们就像是喵星人汪星人这样可爱生物的存在。 曾经在大学讲堂上放出这种图片的时候同学们吐了一片,现再想想,我只想说他们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恶心,人嘛,就该挑战生活,敢于应对刺激的事情。 嗯,真是个有意义的事实真理。 比起在自家床上躺着,还不如努力工作。既有工钱可以拿,还能做我喜欢的事,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