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雨还在淅沥沥地下着,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大街上车的灯在夜色的衬托下亮了不少。路灯一盏盏地亮起,虽是雨夜,但丝毫不会影响这个城市夜色的美。 我走进市医院大楼,手里提着一盒蛋挞。 湿答答的黑布大伞被我放下,抖了一地水。我随手将它放在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亮白色的灯光相比于外面的柔黄色路灯要刺眼的多,我遮了一下本就夜盲症的眼睛,随后逐渐适应灯光明暗才慢慢将手撤下来。 眼前的少女正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鼻梁上架着的大黑框眼镜反射着白炽灯的灯光。听见关门的声音,少女微微抬头,嘴角浮现出一股不易察觉的微笑。 “又来了。” 一双漆黑的眼眸对上我那双因为解剖尸体太过激动而泛出病态潮红的眼睛,仿佛一对无底洞,想将我的灵魂看个透。 透心凉,心飞扬,果冻我要喜之郎。 哔——— 我把刚刚出炉的蛋挞放在桌子上,鸡蛋的清香散发在办公室里,给这僵硬的环境缓和了不少。 苏清倒也不客气,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走到洗手间洗了把手拿起一个蛋挞。 “咔嚓—”,蛋挞酥脆的外皮发出的声响让我有点小激动。 “你是不是把盐当糖了?” 这么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把我本就紧绷的心脏轰的连渣都不剩。 “啊,啊,哈哈,好像是啊!”我尴尬地挠挠头,不敢直视她明知故问的好奇眼神。 她走到办公室的铁柜子前,从柜子里的塑料包装袋拿出一小盒药片,丢到我面前的桌子上。这药我从小吃到大,按着我的方法来说就是续命。 我抠出两片药塞进嘴里,果然,吃了这么多年味道一点没变,还是那么苦,我欲哭无泪,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一口热水。 看着我吃过药后的奇怪反应,少女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摘下鼻梁上架着的大黑框眼镜,揉了揉鼻梁骨。 少女心里知道,她从小当做命根子的药就是为了压制她的病。 神经病。 从医院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毛毛雨在路灯投射下的光前像极了一根根银针,沙沙的雨声不禁让我有些飘。 我哼着歌走在雨里,路灯投射下的光给女孩镀上一层金色。 想想回家再看看案宗,刷刷手机,简直爽快的一批。 正神游天外的我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拉了回来,一个天蓝色头发的女孩手里攥着一张纸,举着大黑布伞的手显然有些吃力,肩上的休闲双肩包简直是大学生的标配。 她从我身边擦过,回头看了一眼。 虽然只有一瞬。 白皙的脸庞因为奔跑而泛起微微的红晕,显得像个刚刚熟透的小苹果,不长不短的头发在后面扎起一个高马尾,中间还编了一束麻花辫。银白的瞳孔炯炯有神。 我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望着那女孩离去的背影,心脏好像被一群被惊扰的小鹿哐哐乱撞,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什么鬼?”我一脸的迷茫,自己这是动心了?还是对同性?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回到我亲爱的单身公寓,我脸都没洗疯狂扑进软乎乎的大床上,拿起小时候亲手缝的玩偶来回欣赏,竟然有点普信,心想我小时候怎么就这么厉害! 属实幼稚。 我冷静下来,想想刚刚那个女孩,长的倒是还不错,对于没有什么审美的我只能这么形容。 我解锁手机,点开一个备注为“清”的人的WX。 “苏清姐,大半夜你困不困啊?要不要我夹一段让你清醒清醒?” 不到一分钟,对面传来一条消息 “大可不必,不要那么欠揍。” 我噗的吧汽水喷了出来,也不知道自己的笑点到底长在哪根筋上了,也许是肚子,也许是手上…… 我紧忙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便拿出手机打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