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国公府。
“来人,让府兵都到门口来,随我出去一趟。”
他一进兴国公府的大门,便朝着门边的小厮吩咐。
那小厮一眼看到他鼻子不对劲,连忙转开目光,点头哈腰地应下了。
林抚成不耐烦的站在门口,等着府兵集合。
府中养的兵丁开始三三两两的往这走了。
“大郎,你这是要做什么?”兴国宫林树蓬被外面的动静惊动了,走出来询问。
“爹。”林抚成回森朝他拱手行礼,想到自己鼻子的伤,不由抬起手遮挡着。
林树蓬却已然看到了,不由皱眉:“你鼻子怎么了?”
他这个儿子,读过几年书,武艺也高强,虽然比不了赵昱,但在整个上京城的那些子弟中也还算是出色的。
在这上京城中,还有谁能将林抚成伤成这样?
“鼻梁骨断了。”林抚成见见他已经瞧见了,干脆放下手,黑着脸道:“小妹从宫里回来之后,一直哭泣,我看着于心不忍。
就想去劝说李蘅来给小妹赔个罪,谁知她铺子里养着的小白脸竟然偷袭我,我这就带人去收拾他。”
他说着,有些无地自容。
话是说“小白脸”,但他要回来带人去找人家算账,肯定就是技不如人了。
“李蘅在府中的时候,我就很不像话,如今不过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林树蓬打量他青紫的鼻子:“大夫怎么说的?”
从前,李蘅怎么不守规矩,他看着
都觉得顺眼。
如今(),李蘅就是再好(),他也看不上。不是他的女儿,没什么好看的。
他本来就不是多在意女儿的,女儿在他眼里不过是养来玩玩,讨讨欢心,将来嫁出去了,就是泼出去的水。儿子才是兴国公府的根基。
听林抚成这么一说,他只觉得李蘅真是让人生厌。
“让别碰到,每日上药,好生休息,过些日子就恢复了。”林抚成如实道。
他想想就气愤,他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今日定要将那个沈肆拿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什么大事就好。”林树蓬点点头:“让人先散了吧,你随我进来,我有事和你说。”
他说着便转身往里走。
“爹。”林抚成忍不住往前跟了一步,不甘心道:“有什么话,等儿子回来再说吧?人都已经集合了,儿子先带他们去一趟。”
他现在就要将沈肆拿回来,才能安心。
“你急什么?”林树蓬停住步伐回头:“李蘅养在铺子里的,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飞了,也能把他捉回来。你先来,和你说正事。”
他是连梁国公府都不放在眼里的,更别说区区一个李蘅养的掌柜的了。
平头百姓,还能跑出他的手掌心?笑话。
林抚成心里还是不愿,但他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思,只好挥手吩咐:“都先散了吧,晚些时候我再叫你们。”
他说罢了,快步跟上了林树蓬。
父子二人进了书房。
林树蓬在小几前坐下,示意林抚成坐在自己对面。
林抚成坐下之后,抬手挽起袖子恭敬地给林树蓬斟茶。
林树蓬端起茶盏,小抿了一口,这才开口道:“武安侯的人,最近一直在追查当年的事情。这样下去,只怕真相很快就能被他查出来。”
他最近正为此事焦头烂额。
原本,姚氏和他说要把李蘅弄走,让林婳做武安侯夫人,他还没怎么上心。
他的女儿,便是皇后都做得,区区一个武安侯夫人之位,还不需要他出手。
但察觉到赵昱在查当年李朝禄的事情之后,他一下子警惕起来。
李蘅是赵昱的妻子,赵昱查这件事,肯定是为了李蘅。
他们父子一商量,便定下了在祭祀的路上,直接将李蘅弄死的计策。李蘅死了,赵昱和梁国公府就没有联系了,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追查当年的事情了。
可谁知道李蘅命大,从那么高的山崖掉下去,别说是死了,竟然连胳膊腿都没断一个。
如今,赵昱越查越紧,他也就越发的忧虑了。换成其他人都好说,赵昱油盐不进,实在难缠,此事迫在眉睫,必须要想办法解决了。
“这件事情,又不是爹一个人做的。”林抚成道:“广阳王、兵部尚书他们那些人,不都知情?而且都从中得了好处,也都个个都身居高位。武安侯怎么就只查爹一个人?
儿子怀疑,是
() 不是这其中有一些人察觉到武安侯的意图,所以故意祸水东引,将事情都放到了爹的头上?”()
他是林树蓬的嫡长子,有什么事情都不瞒他,父子二人经常一起商量各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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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李传甲那个小兔崽子发现了一本史册,上面记载的。”林树蓬面色阴沉沉的:“但是,谁会写这种东西,还放在兵部?”
“这就不得而知了。”林抚成摇头。
林树蓬老谋深算:“你说的有道理,武安侯就算是察觉了当年的事情,也不该第一个怀疑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