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若他真死了,那也是气数已尽! “吾之决心,天地可鉴!”她认真道。 汤若晓扫她一眼,随手掏出一粒丹药,道:“此丹乃闻音蛊,吞服之后,以吾声音为解。若二日之内,不闻吾音,即蛊入灵台而亡。你若所言不虚,可敢以此明志吗?” 九溟几步上前,毫不犹豫地接过他手中丹药,仰头吞下。 “晚辈既然前来黄金蛹,就再无退路。请前辈准许晚辈侍奉左右!”九溟恭敬再拜。 汤若晓点点头,道:“倒是省了本座一番功夫。也罢,你就留在这里,贴身侍候。” 九溟面露喜色,连忙道:“晚辈谢汤前辈收留!” 茧心旁观多时,问:“前辈难道就不担心,这又是少仓帝的阴谋?” 九溟道:“我与他两千年离心离德,且实力又低弱。水源恒渊灵尊倒是顾念着旧情,待我很是亲厚。若非他力排众议,我岂能接受传承?可惜我体质孱弱,他老人家又早已陨落,并不能助我什么。少仓帝一心扶持沧歌,早视我为眼中钉。我这次前来,既为救母,也为自救。我一片诚心,茧王迟早会明白。” 她字字恳切,又服下了闻音蛊。 汤若晓挥手道:“好了,以她的修为,即便有异心,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你且自去。” 茧心闻言,倒也不再争辩,只是道:“既然如此,你须紧跟汤若晓前辈。一旦擅离,茧人族随时取你性命。” 说完,她一握曲杖,人已是不见。 这里没有旁人侍候,茧心一离开,灵池中就只剩了一个汤若晓。 九溟识相地站在池边,垂手道:“晚辈随时听候汤前辈差遣。” 汤若晓对她的话,其实已经信了分。何况九溟这修为,实在是让人生不出戒心。 他索性一挥手,道:“你过来。” 九溟忙踏过浓烈的灵气,来到法座之上。她恭敬道:“前辈但请吩咐。” 汤若晓往旁边让让,挪出一半位置,道:“坐下。” 九溟于是坐到他身边,汤若晓一把握住她的手。九溟心中一跳——她灵台中封印着半幅水神冠。若是此物让汤若晓发现,可是不妙。 于是瞬间,她抛出恒渊灵尊的传承法卷,道:“晚辈潜逃之时,携带了此物。如今献给前辈,以示诚心。” 汤若晓松开她的手,再扫一眼这传承法卷。他毕竟是宇宙顶尖天骄,哪把这法卷在眼里? “哼。”他衣袖一拂,卷轴已经重回九溟手中,“此物对我无用。你先自行吸收,待本座伤势恢复,再指点你修炼。” 九溟满面感激,再拜道:“汤前辈若不嫌弃,晚辈愿拜前辈为师。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晚辈愿视前辈如父,永远孝敬……” “闭嘴!”汤若晓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自行静修。” 九溟这才答应一声,就在他身边趺坐,开始借黄金蛹的灵气吸收卷轴中的法咒。汤若晓就坐在她身边,太古神仪被他握在手中,像是毫无意识。 时间尚短,汤若晓还在养伤,定然来不及炼化太古神仪。 九溟终于放了心——这汤若晓实力很是强悍,有他相助,不知道少仓帝是否能够应对。不过这种大人物,哪轮得到自己一只小蚂蚁操心? 九溟很快就将自家陛下的安危问题交还给了少仓帝自己。 自求多福吧,反正你也算来算去。 此时,沧歌一身红嫁衣,与茧初丝拜堂成亲。茧人族的喜事,与民间百姓相似。茧重织这一切布置虽然仓促,却也周全。 少仓帝自然应邀而来,与茧重织同席而坐。 茧重织努力想从他脸上出一点表情,可惜,没有。 许多天以来,茧王对此人布下大量罪孽丝。可如今来,此人心志竟如此坚定。茧重织思及此处,更为茧心担忧。 以茧心之力,如何对付这头奸狡巨兽? 少仓帝倒是全然不担心,他盯着堂下一对人,瞳孔中如同燃起了火。 其实红色也适合她。少仓帝冷不丁这么想。随后,他暗自发笑——自己这是在想什么? 一对人刚刚拜完天地,就有侍从前来传话:“茧大总管,茧王听说大公子今日成婚,特召一对人入宫赐宴。” 茧王……他倒是终于肯探出头了。少仓帝转头向茧重织,道:“蝶族与黄金蛹通商多年,我往来此地也无数次。却一直不曾面见茧王。不知这次,能否借这吉日,沾光一见?” 果然,还是想见茧王。 茧重织心中冷哼,却道:“不瞒玉公子,茧王素来不见外人。如今肯传召初丝他们夫妇,已是开恩。还请玉公子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