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当天中午钟弥就简单收拾行李,坐上了去京市的高铁。 出站时,天色阴沉,大风刮得钟弥身上的白色风衣猎猎作响,她墨镜下的眼睛不舒服地眯起来,太阳穴砰砰跳,有种中大奖的头疼。 读大学在京市待了年,她对这个城市最好的印象就在九月。 天气晴朗,温度舒适,天高云淡,初秋是京市一年之中公认最适合出游的季节,刚好又临近国庆,各大户外景点即使不是周末都是游客扎堆的状态。 九月极少见这样的糟糕天气。 给她碰上了。 钟弥压着白色报童帽,踩着黑色的过膝靴子,拉出租车门之前,她在深色车窗上窥见自己这一身如同奔丧的应景打扮。 司机师傅问她去哪儿 带上车门,钟弥报地点“京舞。” 到宿舍,钟弥钥匙没用上,因为宿舍门是开着的,她进去放下小行李箱,看到自己桌子边堆了几个快递。 她正在看寄件人,室友何曼琪贴着面膜,抱着一盆洗净甩干的衣服进来,她惊道“弥弥,你怎么回来啦” “有点事要处理,你没去实习吗” 说到实习,何曼琪叹气,去阳台晾衣服“哎,我跟你又不一样喽,邹老师给我介绍的也不是什么好单位,不打算去了,这几天在投简历,现在在考虑要不要去当模特,听说能赚很多。” 捏着衣架,用力一抖湿衣的褶,何曼琪一下抖出记性,想起自己刚刚好像失言了。 钟弥本来的安排是很好,但她现在去不成京市舞剧院了。 她站在阳台侧头去看,钟弥蹲在那里拆快递,并没有什么任何被刺激到的样子,侧脸平静又漂亮。 “弥弥。” “嗯”这些快递上的寄件人和电话号码都不是钟弥熟悉的,她找裁纸刀打开,发现里头是一些香水护肤品之类的东西。 何曼琪期待地邀请“弥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面试模特啊你条件这么好,肯定行的。” “我不喜欢当模特,祝你面试顺利。” “那你实习的事怎么解决啊”何曼琪面露担心,“那个彭少爷不是说,如果你不答应他,他会让你没法儿在京市跳舞吗” 钟弥不当事“总能解决,大不了不待在京市就好了,”钟弥把东西拆完,看向旁边那张空置许久的床位,“这些东西都是靳月送的吗” “嗯,她助理寄来的,估计是品牌送给她,她用不掉才送来给我们的吧,小恩小惠,谁稀罕似的。” 钟弥见她去浴室揭了面膜,回到自己位置上,拿起一罐大几百的精粹水往脸上拍,一边拍一边表情丰富地说“弥弥你说,她也不跟我们讲她傍上了谁,会不会是那种糟老头子她不好意思讲怕我们笑话她” 钟弥低头,何曼琪那瓶精粹水和自己手上的这个一模一样,应该也是靳月送的。 “你又听谁讲的” 何曼琪一脸天真“班里女生都这么说啊,我刚刚去洗衣房还听到人说呢,说上个月在羲和古都见到一个地中海跟靳月有说有笑进了电梯。” “哦,不对,人家现在有艺名了,不叫靳月了,应该是江近月” 钟弥问“谁在洗衣房说的之前隔壁宿舍那个徐凝” 何曼琪惊到捂嘴“你怎么知道” 钟弥一笑“猜的。” 当初靳月由徐凝介绍去做宴会礼仪,徐凝身为学姐,每次拿到日薪都扣一笔钱才发到靳月手上,话里话外还要靳月拿她当恩人,最后有人当礼仪遇贵人,有人当完礼仪继续一场接一场当礼仪,如今混得再好,也不过是个摆不上台面的中介。 这种在漂亮姑娘里谋利打转的中介,要说难听了就很难听了。 被子很久没用,钟弥拆下床单被罩去洗,今晚打算住酒店,忽然想到徐凝已经毕业怎么会又出现在女宿洗衣房。 “徐凝今天过来干什么” “好像是她朋友开了模特公司,说福利很好,问我们几个要不要去,还拿了一些香水小样来,说是品牌送她的,我没要。”何曼琪很小声地说,“我说靳月送了我们正装嘛” 之后徐凝自然是一通阴阳怪气,怎么恶心怎么说靳月。 钟弥猜得到。 不过,她也有没猜到的。 今天徐凝过来的时候,还问到钟弥了,何曼琪说钟弥不在,不知道开学会不会过来。 徐凝冷哼一声,冲着何曼琪说“你们宿舍也真是出人才,一个是真势利,一个是假清高,绝了,你瞧着吧,钟弥最后绝对会巴巴跟了那个姓彭的,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