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事,看开了也就那样吧,也没什么好在意的,比他还恶劣的男多的是。”
钟弥听得惊不已。
仿佛看见一只在温水快煮死了的青蛙,原来如死灰久了,真的会觉得抱着一滩灰烬也是温热的。
也是这一刻,她忽然意识一直以来沈弗峥把她保护得多好,他从没把她放那钝刀割肉的处境,磨着她一点点忍耐一点点妥协。
他的小姨,他的属下,他的朋友,每一个安排她身边来的,都是真对她好的。
他一直在捂她的眼睛,不叫她知道她如今所处的世界本来就没公平,该教的道理他会教她,不必看的血腥,他一直护在她身前。
她所感受的平等,是他垫了无数偏爱在她脚下。
实在没情多逛,钟弥喝完下午茶就回去了,在酒店睡了一觉,然后去浴室泡澡。
她靠在浴缸发呆,没听外头回来的响动。
她也猜不沈弗峥会这么早回来。
等从浴室吹干头发,穿着柔软的浴袍出来,瞧见沙发背上放着沈弗峥今早穿出门的外套,才意识他回来了。
钟弥去的行李箱翻出一样东西,攥在手,在套间书房找沈弗峥。
门推开一隙,她趴在门边,只露一双被浴室热气熏蒸过的眼睛。
“可以进来吗?”
沈弗峥的沉思被打断。
窗外刚刚白昼入夜,层酒店俯视一片中区灯火。
他转过头,没说话,只朝钟弥伸手。
钟弥走过去,将握成拳的手抵在他掌,另一手扶他的肩,刚洗完澡,浴袍下的身体馨香软滑蹭他身上来。
沈弗峥注意她一直握着的手,等摊开,东西便了他手。
一条满钻的红宝石项链。
她面对面坐在他腿上,与他一同看着项链说:“这上面嵌的宝石都是真的,给你。”
他瞧着红宝石链问:“哪儿来的?”
“我妈妈给我的。”
他晃晃链:“那你就随便给我?”
“我没随便,我……我想了很久的,”钟弥手指抚上他的眉,那一道小小的愁山。
他平时表情淡,烦也不显,只是事重时就会下意识拢着。
她都看着眼。
钟弥越说越小声:“我不想你烦,我听盛澎说他爸缺钱,我不知道缺多少,可以把这个卖了……”
他垂眼看着手,不懂女的首饰,但好东西见多了也分辨能力,像古董珠宝。
“这东西不便宜。”
“便宜就不给了你!”她好道理地说。
这是她家最贵的东西,她连戴都没戴一次,怕弄坏了。
沈弗峥故意逗她:“那我拿去卖了,你舍得?”
钟弥微微一抬下巴说:“当然舍得,为我悦之,万金不足重。”
小姑娘的情话,三分霸道七分烂漫,叫谁听了都要软。
沈弗峥从摊开的掌寻出链头尾,两手提着,环过她纤细白皙的脖颈,扣上,静瞧这串浓滟宝光覆在她精巧明晰的锁骨上。
就该是她的。
沈弗峥抚抚她的头发,同她说:“你的东西,不要给别。”
钟弥知道他家意图撮合他和孙小姐的事,因他一直态度冷淡,她也从没提过,彼此都不在意的事,没谈论的必要。
这会儿也不是没安全感,只是跟他故意撒娇:“那别非要呢?不止是项链,就比如——”
还没来得及说一个“你”字。
他平声打断:“不给。”
钟弥展颜一笑,抱住他脖说,“那我真不给了。”
她咬他脖,留了个牙印,沈弗峥偏偏视线,敛下眼看她在身上胡闹。
钟弥仰着头。
“你现在,盖过我的私章,就是我的了!”
她刚洗完澡,穿着酒店浴袍,长发披散,只用一条丝带松松绑着,白净似栀花瓣的面庞下方,脖颈间一串浮光璀璨的红宝石。
素与艳,在她身上,矛盾融合。
露齿一笑,更是漂亮得晃眼。
沈弗峥捏着她的下巴,瞧够了,便低首吻她。
他吻得不投入,因为思不集中,断断续续,像一种刻意撩拨。
还是一块冰,徒惹钟弥难耐沸腾。
余光浸着她颈间的红,他在想上次回老宅,何瑜送他一尊玉佛,提醒他这阵戾气太重,也是时候该收敛一了。
他对弦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