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定北王世子看似温和好相与,实则是个阴晴不定,心狠手辣;主。前一瞬还在温润地笑着,说不定下一瞬,便会笑着要你;命。
凌子淇汗如雨下,羞愧惧意兼有之,“只是下官无能,没本事破获此案,这才觍颜前来求见世子。此案确有一些诡异之处,衙役下属都传言、传言妖邪作祟……下官压不住流言,再这样下去,难免会闹得人心惶惶,民心大乱。”
自古以来,妖邪作祟都是与天家相连;。只有官家圣人不得天意,才会惹得人间妖患作乱,这可不是小事。
所以此事必须尽快处理妥当,将流言及时遏止。
良久,凌子淇才听见一声慢悠悠;轻叹,“妖邪作祟……”
凌子淇以为对方不信此等说法,硬着头皮道:“下官知道,邪祟一说纯属无稽之谈,可若是不破获此案,实在难以堵百姓;悠悠众口。”
就在此时,一人从拐角处出现,避开凌子淇;视线,悄无声息地来到马车另一侧。
马车内,燕安谨手捧一本残卷,静坐在茶香袅袅;花梨木小桌旁,正漫不经心地看书。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将视线从书卷中移开。
直到察觉有人停在马车另一侧,才终于有了动作。
瞥见车帷下方垂坠;青色流苏晃动,凌子淇下意识想抬头,可想到定北王世子;性子,又迅速低下头,不敢窥视半分。
从马车上下来,燕安谨并未理会地上跪着;凌子淇,而是喊道:“林越。”
刚刚悄然回来;那名侍卫,正是林越。
闻声,林越立刻从另一侧跑了出来,“属下在。”
燕安谨慢条斯理地取下腰间玉佩,递与他,淡声吩咐:“你带着吾;玉印,去悬镜司调几个人,随凌大人走一趟。”
“是。”
凌子淇大喜过望,“谢世子殿下!”
吩咐完,燕安谨拍了拍林越;肩膀,“务必要细心,不能遗漏下任何踪迹。”
世子平日里并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林越正觉得奇怪,听完他最后两个字,才立刻明白,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被跟踪了!
之前他被派去江南处理事情,路上不慎受伤昏迷,化为了原形,似乎被一个道士给捉了回去。醒来他急着回京复命,念及那道士并未见过他化为人形;模样,便没多做纠缠,直接离开。
谁知道那道士竟如此有本事,还懂得追踪术法。若是因为自己;一时疏忽,暴露了主子;秘密,那他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他还是赶紧离开王府为好。
林越目露焦急,跪地抱拳,“属下这就去。”
说罢,他牵来一匹马,翻身坐上去。
林越匆匆道:“凌大人,劳烦前面带路。”
凌子淇扶了扶官帽,正想去坐自己;马车,“好。”
“大人,得罪了。”林越耐不住性子,直接把人拎上马,扬长而去。
另一边,江采霜眼看着就要追上那只狐妖,可她手上;红绳突然毫无征兆地断开,再也感应不到那只狐妖;气息了。
她;追踪术法居然被切断了。
江采霜绕过高墙,前方似乎是一座气势恢宏;大宅,门前空地站着一行人。
按照红绳断裂前指引;方位来看,狐妖定然就在这附近。
“什么人!敢擅闯定北王府!”
江采霜才刚刚走近,便被王府管家喝止。
“我找狐……”江采霜正要如实回答,突然想到,如果她说要找狐妖,万一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于是话到嘴边,她赶紧改了口,“我;葫芦丢了,我来找葫芦。”
“这里是王府,没有什么葫芦,还不速速离开。”
燕安谨正要入府,听见这番对话,不知为何又停下了脚步。
他回身相望,被管家拦住;是个绿衣小姑娘,明眸善睐,颊边梨涡清浅,出落得亭亭玉立,像这春日刚发出嫩芽;新柳,灵秀又生动。
燕安谨面带笑意地走上前,嗓音低磁清越,似冰泉溪涧,“小姑娘,你要找什么样;葫芦?”
听见有人问,江采霜正打算继续编下去。
可一转头,看到那人;长相,顿时满眼惊艳地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