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读书,嗓子就不累么?”小虎子不堪受扰,捂住了耳朵。
江采霜停住脚步,顺着这条卵石小径,前后看了看。
小虎子问道:“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们去问问寺里的和尚,前殿到后山,是不是必须经过这里。”
“啊!我怎么想到?”小虎子笑容阳光,露出两个小虎牙,兴冲冲地吩咐人去打听了。
这人整天坐在窗户前面,准见过凶手呢。
走过放生池和几座偏殿,就到了前面的大雄宝殿。江采霜撩开僧帐后面走出来,这次先看到佛像背面狰狞凶恶的明王像,转到正面,才看到慈眉善目的佛像。
明喜小和尚认出了她,惊讶道:“施主,你们怎么后面出来了?”
“正好问问你,这里去后山棋盘处,是不是必须余及的窗前经过?”
明喜想了想,叹声回答:“正是,那里本是我们的住处,被余及给占了。他整日高声读书,我们办法清修,都搬到了隔壁的院落。”
别处去明心寺后山的树林,一共有两条路。
一条是沿着河岸边走,另一条则是明心寺穿过,直奔后山。
但河岸不远处是闹市街巷,如果这里进入树林,难免会被旁人瞧见。并且一路上湿滑难走,稍有不慎便会跌入滚滚河流中。
若是进了明心寺,再避人眼目偷偷前往后山,则要容易得多。
江采霜当即清声吩咐:“把余及抓来盘问一番,问他有有见过邓聪。还有,再问问四日前除了邓聪以外,还有谁他窗前经过。”
“邓聪是何人?是官府前些日子打问的人吗?”明喜觉着这人的名字有些耳熟。
“明心寺后山发现了一具尸体,是太舍学子邓聪的。”
一听有人死在寺院后山,明喜霎时脸色难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佛门重地凶。”
“之前开封府来搜查,有去后山吗?”
明喜摇了摇头,“因着那日天色已晚,官兵只站在棋盘处往看了看,并未进树林搜查。”
江采霜安排道:“这吧,你和寺里其他师父若是有空,随着悬镜司的人去一趟河边,认一认尸体,看看你们见见过他。若是想起什么特殊的事情,或是见到可疑的人,也要尽快禀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明心寺离开,江采霜沿着街上的石桥去了岸,顺着河边来到清心庵附近。
庵堂设立在林间山坡上,离街巷并不远,坡上还有几个孩童在玩泥巴。
小虎子提议:“白露道长,只有我们二人上去吧。毕竟是女子清修之地,若是太多人上山,怕会引起闲言碎语。”
江采霜讶异地看向他,“想到你还挺心细的。”
“我也是跟我师父学的。”小虎子腼腆地挠了挠头,“道长你办案的时候,严谨细致,也颇有主子的风范。”
经他这么一说,江采霜渐渐发觉,自办案的思路的确与燕安谨像。
林越带着小虎子办案,是小虎子的师父。
燕安谨把案子交给她来历练,在她遇到困境的时候适时提醒指引……这么一看,燕世子也像是她的师父一般。
呸呸呸,她才不要认狐妖当师父。
她已经有师父了,她的师父天第一好,那只狡猾又懒散的狐狸才比不上呢。
两个人互相夸奖间,山坡上一个小胖墩,被胖妇人拧着耳朵拽了来,“跟你说多少遍了,离这庵堂远点,你就是不听,非要偷偷上山是不是?”
孩童捂着耳朵,疼得眼里冒泪光,“可我只是跟石头他们玩泥巴,这又怎么了?”
“你懂什么?赶紧给我回家去。往后再让我瞧见你来这儿,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江采霜和小虎子视一眼,好奇地上前,“请问,这山上住着什么人?”
胖妇人瞥了眼她,又瞥了眼小虎子,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道:“看你们年纪轻轻,不像是经过事的。大娘我好心劝你们,离这座庵堂远点儿,免得沾了一身腥。”
“山上不是庵堂吗?庵堂里难道还住着不好的人?”
胖妇人翻了个白眼,“庵堂里还能住什么人,除了尼姑,就是不不四的女人呗。”
江采霜追问:“你认得她们?”
“不认得,听说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做了错事,才被送到庵堂。”胖妇人满脸不耐烦,不屑抱怨道,“送到庵堂里也不老实,勾搭四的,把这条街的汉子都带坏了。”
胖妇人不愿与他们多说,推搡着自家孩子,大声斥道:“傻愣着干什么?走了。”
“山上到底住着什么人啊,让他们这么避如蛇蝎的。”小虎子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