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从未出过祥符县,夫家就在隔壁庄子,没去过什么地方,没见过生人,都是安生在家里坐胎。”
“这样啊。”江采霜有些失望地咬了下嘴角。
她还是不通,这些痴傻的孩童到底是在何处沾染了不干净的气息,从而影响心智。
既然都说是孩子生下来便痴傻,所以江采霜怀疑,可能是女子怀胎的时候,冲撞了什么,才致使这样的后果。
可余三娘却说没怎么出过门,更没遇到过特别的事。
余三娘喂阿宝儿吃饭,让江采霜印象很深刻的一点是,余三娘喂阿宝儿吃鱼,把上面的鱼肉都夹下来给女儿吃,最后她再夹起早已没了肉的鱼骨,放在口中反复吮吸,把最后一点鱼味吞进腹中。
等阿宝儿吃饱了,摇着头不愿再吃,余三娘自己吃了两口,就筷子搁下。
“起一个事儿,不知道算不算特别。”
江采霜鼓励道:“你到什么尽管说。”
“们这里女子怀了胎,都会去鱼骨娘娘庙里拜一拜,还会拿一把香灰煮水吃。”
“拜鱼骨庙?还煮香灰水?”
江采霜起陈县令说,这附近的人身不适的时候,就会喝一碗鱼骨庙里的香灰水,于是便问道:“你怀胎的时候身子不舒服?”
“没有,”余三娘尴尬地了,“婆子娘让喝的,说是鱼骨娘娘保佑,喝了能生男胎。”
江采霜直觉自己终于找到一条线,这些痴傻孩童连起来的那条线,“你们这里,怀了胎的妇人都会去鱼骨庙里拜一拜?”
“差不多都会去,有的家里忙,顾不上的就不去了。”
江采霜压在心头的石头移了些许,心头松懈不少。
总算找到这些孩童痴傻的源头了,原来都是鱼骨庙闹出来的。
“还有最后一件事要问你,七月半那天,你提了一包袱的鱼内脏,里面是不是有河豚脏器?”
余三娘快速眨了眨睛,语带迟疑,“是。”
“你可是包袱埋在了你家附近的大坑里?”
“……对。”
“你埋包袱的时候,里面的鱼内脏去哪了?”
余三娘霍然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慌乱和失措,“内脏就在包袱、包袱里面,还能去哪儿?”
“你再仔细一,那些鱼内脏……”
余三娘连忙摇头,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没有,没有动过,从客栈拿回去就埋了。”
阿宝儿察觉气氛的压抑,害怕地抱住娘亲的胳膊。
江采霜本欲追问,还是暂时放弃了。
“没动过就好。”她假意相信,语气和缓下来,“这些剩下的菜,你用荷叶包回去吃吧。”
从客栈出来,刚走出去一段路,虎子立马斩钉截铁地道:“余三娘定然有事隐瞒。”
“嗯,等下次把阿宝儿支,再来问她。”
“您是不是不忍心,让那个孩子看到?”说到这里,虎子忽然语气一凛,“有人偷窥们!”
“哪儿?”江采霜出神地着余三娘母子的事,并未注意周围的情况。
虎子警惕地环视四周,“方才感觉,前面街角有人在偷看,可不能确定。”
江采霜视线扫过街角的凉棚,下面的确坐着几个庄稼汉,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其中的某个人在偷看。
“们先不着急回去,另找个地方歇歇。”
“好。”
江采霜去了上次吃鹅馔的酒楼,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凉棚下面看。
凉棚下,一个矮胖的男人频频起身,不停往迎松客栈的门口张望。
“看来不是在偷窥们。”
“要不要把他抓起来盘问?”虎子问道。
“再等等,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在酒楼二层等到了天黑,迎松客栈走出余三娘母女俩。
矮胖男人立马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他不知道的是,江采霜带着一队人,远远地跟在后头。
暮色仿佛一张灰蒙蒙的大网,笼罩了大街巷。
街市上贩纷纷收摊,余三娘拎着几个麻绳捆起来的荷叶包,牵着阿宝儿的走在回家路上。
她晃了晃里提着的荷叶包,“待会儿回去,娘给阿宝儿热热这些好菜,阿宝儿不吃?”
阿宝儿闻到香气,一行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阿宝儿都馋得流口水了,那们走快点,赶紧回家。”余三娘心情难得像今日这般轻松,她已经许久没这么舒心地过了。
是母女俩刚走进一条无人的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你要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