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去哪儿?”
余三娘脊背僵直,嘴角刚浮起的意隐了下去。
她抱住阿宝儿惊惧回头,看到熟悉的那人,脸色立马变得煞白,黑黢黢的瞳仁在眶里颤动,脚步匆匆地往前跑。
“贱人,还敢跑?”矮胖男人拔腿冲了上来。
余三娘抱着孩子,里还提着饭菜,跑不快,看着就要被追上,身后丢来一块大石头,尖角正好重重砸在余三娘脊背上。
余三娘被砸得塌下去,难以忍受地痛叫一声,却害怕砸到阿宝儿,硬挺着没有倒下去。
她痛苦地抽着气,“啊啊”地叫着。阿宝儿害怕地缩在她怀里,抖个不停。
男人喘着气追上来,抬腿朝她踹去,“贱人,你是不是收了人家的银子,要把这个赔钱货卖给那两个人?”
男人吃得饱,力气壮,连顿饱饭都没吃过的余三娘哪里是他的对?
他蒲扇大的巴掌朝她脸上扇去,“还敢跑?就知道你这个贱货一天天没好心思。刚把你休了,你就始找下家了是不是?”
男人虐打着余三娘,还试图拽她怀里的阿宝儿,“赶紧把这个赔钱货送回来,都收了人家的聘礼了,明天就把她送出去!”
余三娘头发散乱,嘴角流下两行血迹。
她不敢还,可当男人的伸向阿宝儿时,一向逆来顺受的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一口咬上男人的。
“啊!臭娘们!还敢咬,看老子不打死你!”男人仿佛被惹怒的疯狗,跳了脚,喋喋不休地谩骂,上撕扯余三娘的头发,生生拽下来一绺带血的发丝。
阿宝儿吓得呆在原地,仿佛失了魂一般,是安静地流着泪。
余三娘这下彻底被激出了血性,把阿宝儿放在一边,扑上去跟男人厮打起来,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
“你还卖阿宝儿,你还卖阿宝儿,你是不是她亲爹,你还是不是人!让你打阿宝儿,让你欺负们……”余三娘往前一扑,借着那股势头,还是把男人撞倒。
她压在他身上,双弓,“啪啪”打他的胖脸,还发了狠地咬他的耳朵。
阿宝儿原先呆愣愣地站在墙根下,忽然,里现出一抹亮光,神冷寂地看向地上的男人,染上凶意。
她的脸颊微微后折,鼻唇凸出,一步步朝正在厮打的二人走去。
就在这时,后面跟踪的江采霜发觉捉妖星盘始发烫,剧烈颤动。
“有妖气!”
她连忙率人追了上去。
刚才余三娘和那矮胖男人突然加快脚步,这附近又全是七拐八绕的路,他们稍不注意就跟丢了,正在巷子间摸索寻找。
这会儿循着妖气的方向,江采霜三两步蹬上墙头,翻过两面墙,远远看到余三娘和那个男人厮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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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儿背对着她,一步步朝着两人走去。
江采霜看不到阿宝儿的正脸,一抬就瞧见余三娘反被男人制住,男人正要拿起旁边的石头,往余三娘头上砸——
这一石头下去,余三娘脑袋上肯定要豁个大口子,不死要受重伤。
江采霜急声喝道:“住!”
趁着男人听见声音停住的一瞬间,江采霜已经中的桃木剑送了出去。
桃木剑打在男人腕上,剧痛之下,他里的石头掉落在地,刚好掉在余三娘耳边。
“哪里来的娘皮,嘶——”男人口吐难以入耳的恶言,江采霜直接封闭耳识,从墙上飞掠而下。
她一脚踹了矮胖的男人,扶着余三娘站起来,让她倚靠着墙。
阿宝儿的脸颊早已恢复原样,安静地站在一旁,抱着娘亲的胳膊。
虎子和其他人陆续赶到,“你是什么人,竟敢当街行凶?跟们去县衙走一趟。”
男人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一听与官府扯上关系,吓得面如土色,两股战战,再没了刚才凶狠的气势。
“官、官爷,这都是误会,是带走女儿。”男人指着阿宝儿,“那个贱人抱着的是女儿,亲生女儿,这个当爹的还不能看看孩子吗?”
余三娘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嘶哑,“呸!你带走阿宝儿,把她卖给员外家当下人,死不会答应!”
“谁管你答不答应?阿宝儿是女儿,她必须跟走!你要是敢不听的?别怪叫几个人,把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货沉塘!”
余三娘不再是之前的怯懦,反倒被激起了熊熊怒火。
“你早已把休了,往后带着阿宝儿去哪都跟你没关系!你若是再敢来,拼上这条命,不会让你把阿宝儿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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