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过去。
没了他高身影的遮挡,江采霜这才发现,红衣男子身后还跟着个银发小童。
小童亦狐妖,霜白银发如同月华倾泻而下,随着走动荡开一层层涟漪,仿佛丛林中静谧梦幻的湖面。
他穿着单薄干净的白袍,头上两只狐耳小巧,耳朵尖微微透着绯红,身后蓬松的狐妖尾巴几乎比他整个人还。
小狐妖脖子上拴着一根红线,被前面的男人牵着走。
走了两步,小狐妖不小心摔了一跤,狼狈地跌入雪堆中,溅片飞雪。等他抬头来,摇摇脑袋,晃掉脸上和耳朵上的雪,露出一张过分漂亮的脸蛋。
江采霜一下就注到他瓷白如凝脂的肌肤,明亮干净的桃花眼,挺翘的鼻尖,还有比寻常人都嫣红的嘴唇。
虽说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充满了孩童的稚气,但已经依稀窥见,将来会多么勾魂摄魄的一张俊脸。
跟燕安谨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江采霜看向身旁的燕安谨,又立刻转回头,去看被欺负的小狐妖。
来回看了好几次,她心中的震惊越来越浓,都说不利索了,“这、这你小时候?”
“正。”
江采霜满眼惊叹地点了点头,“哇……”
原来他小时候就长得这么好看了。
不过,这个人谁?为什么牵着小时候的燕安谨?
“他谁?”江采霜指着前面的红衣狐妖。
就在这时,红衣狐妖在一家烧鸡铺门口停下。踹了小狐妖一脚,语气恶劣地吩咐:“去,进屋里偷一只鸡来孝敬我。”
“他怎么这样啊……”江采霜不由得蹙了眉,对那只狐妖一点好无。
那么小的一只狐妖,狐妖不加爱护就罢了,还在雪给他穿这么薄的衣裳,还用红绳绑住他的脖子,甚至还对他动辄打骂。
这人真恶。
江采霜气得握紧了拳头。
燕安谨看向那人的背影,眸光晦涩难明,“他叫蓬熠,算……我半个师父。”
“他你师父?”难置信之下,江采霜声音不自觉拔高。
本为燕安谨法力如此高强,他师父应当品行高洁,一心修行的世外高人。
谁道这样一个欺凌弱小的恶人。
一时间,江采霜心中五味陈杂。
怪不得……他总不愿提自己的过去。
前方,白袍小狐妖已经偷来了一只烧鸡。蓬熠一把抢过去,用法力烤热了,撕下两只肥嫩的鸡腿,滋滋地享用着。吃得开怀,便取下腰间的葫芦,仰头喝上一口烈酒。
小狐妖刚才翻墙偷东西的时候,衣服被弄脏了,腰间还印着狐妖的脚印。他偷偷从地上捡一团雪,边走边用雪团擦衣服,手指被冻得通红。
看到这一幕,江采霜心里很不滋味,她指尖不何时掐进了掌心,“你前来过青州?”
“嗯,只来过这一次。”
“他这带你去哪儿?”
燕安谨心念微动,眼前的场景骤然一转。
这一次,二人来到青城山下。
看着这座熟悉的高山,江采霜问道:“青城山?你们不会去见我师父吧?”
“不错。”
通往山顶拂尘观的石阶上,铺满了厚厚的皑皑白雪。
狐妖扔掉鸡骨,健步如飞地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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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妖吃力地跟在他身后,只为人小腿短,再加上雪路滑,雪迷了眼,小狐妖被迫走得很慢,没一会儿脸庞就浮现出了不健康的酡红。
兴许发了烧,小狐妖脚下不慎一滑,旁边的石子便从石阶上滚滚滑落。若不他及时抓住旁边的树枝,恐怕下场会和那块石子一样。
树枝上的雪扑簌落下,白袍小狐妖无助地抖了抖耳朵,脸颊晕红,眼睛为发烧而浸上了水,扒着树枝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恶!太过分了!”江采霜抓一捧雪,朝着蓬熠的后背丢去。
她手中的雪团穿过狐妖的身体,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江采霜气得跺脚,忘了这只幻境。
燕安谨眸光温柔如水,轻哄着安抚,“道长别生气,很快就过去了。”
他自己早已不在乎这段过往,只当做一段普通的回忆给她看。
没想到,会让她这么生气。
江采霜生怕那只狐狸折磨小狐狸,忙不迭跟上,“他们都走不见了,我们赶紧跟上去吧。”
红衣狐妖径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