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11)

为药 灯似 9585 字 6个月前

视线。

罗芍很喜欢自己的工作,也很喜欢岑姣这个老板。

毕竟店里平时并不忙,罗芍除了醒醒花,招待招待客人以外,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岑姣还很贴心地给罗芍在后面圈出了一个小空间,那儿放了个单人沙发,没什么事儿又没什么客人的时候,罗芍可以在那儿睡上一会儿。

岑姣给罗芍开的工资也很高,税后月工资能有一万,至于什么五险一金,都是买全了的。

唯一的缺陷是,店铺周末得开着,不过周中罗芍可以随便挑两天休假。

一开始,罗芍觉得岑姣长得好看,却清清冷冷的,难以接近。

只是在这家店做了大半年之后,罗芍发觉岑姣脾气很好,你和她说什么,都是温温润润的,笑着应了下来。

而且岑姣的手很巧,她做出的蝴蝶标本,用普通的相框装起,内里以她自个儿写的字做背景,放在那儿,两三天就会卖光。

“你好,这个多少钱呀?”客人的声音将罗芍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她甩了甩已经半干的手,“您等等,我瞧瞧呢。”

******

从店里出来,岑姣沿着街道往南走,过两个路口,右拐,进了手边的小区。

坐上电梯,岑姣按下了十八楼。

电梯里只有岑姣一个人,她的背虚虚靠在墙壁上,垂着眼,叫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叮一声。

十八楼到了。

岑姣抬脚走了出去,只是在按开密码门时,她的动作停了一瞬。

屋子是南北通透的朝向,下午的时候阳光洒进来,客厅亮亮堂堂的。

岑姣洗了澡,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坐回了书桌前。

桌面上,摆着还没有固定的,刚刚取出来软化的蝴蝶。

岑姣垂眼看着被湿润的纸巾包裹着的蝴蝶,指节在桌子上轻轻叩了叩,手机就是在这时响的。

“姣姣,我和你叔叔准备回去了。”是一个苍老疲惫的女声,“找了两年,什么搜救队,官方的,私人的,都进山搜过了,我看阿城的尸骨是找不回来了。”

“我和你叔叔不打算找了,准备回乡给阿城寻个大师做一道法事,立个衣冠冢。”

“这两年,辛苦你照顾我和你叔叔了。你是个好姑娘,和阿城不过小半年的感情,这两年也无怨无悔的。”

岑姣眼睫微微下垂,她沉默地听着电话那头的人,一句接着一句,偶尔才附和上一句。

“都是应该做的。”

“阿城对我好,我自然也是念着他的。”

“如果不是工作走不开,我该亲自去流黄县找阿城的下落的。”

听起来有些哽咽,像是在哭。

只是去看岑姣的眼睛,那双眼眸亮亮的,并没有什么潮湿的痕迹,更别说是什么难过的神色了。

晶亮的眼眸里,只剩冷漠,烦躁,还有些许的不耐。

电话那头的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两句,最后才嗫嚅道,“那就这样了啊,姣姣,你好好的啊,好好的。”

直到这时,岑姣的长睫才轻轻颤了颤。

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肖舒城的母亲。

肖舒城失踪的消息传回来后,那两个老人立即去了黔州。

在黔州待了小半年,一无所获。

老两口这才来了川都——肖舒城自大学毕业后就在川都生活,城东的房子里全是他的痕迹,老两口自然是要过来的。

于情于理,岑姣都该帮衬着这两位老人。

一来二去的,虽说两方之间隔了个肖舒城,两位老人家却也是打心里喜欢岑姣。

老太太时常呆坐着,然后猛地一拍膝盖,长长叹上一声,“你说阿城怎么就没了呢?啊,要是好好的,和姣姣把婚一结,生个大胖小子,多好,多好啊。”

这时候,老头子则是默不做声地坐在一边,吧嗒吧嗒地抽起烟来。

挂了电话,岑姣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既没有因为想起肖舒城而惹出的伤心,也没有两个老人家即将离开川都得不舍。

她只是半垂着头,坐在那儿,任由阳光从她背后洒至身前。

放在桌子上的指头动了动,岑姣终于有了反应——她像是在发气一样,三两下将包里的东西扯了出来,眼镜盒,钢笔也掉了一桌。

明信片随着岑姣的动作而有了褶皱。

岑姣蹭一下站起身,噔噔噔去了厨房,两下打开了灶头,右手往前伸,火舌舔上了明信片的一角。

“这火可不是让你这样用的。”淡淡的男声响起,岑姣并没有受到惊吓,看起来反倒十分坦然,像是一早就知道了这人在她家里一样。

岑姣垂眼看着手中的东西,她的声音发冷,说出的话,也颇有几分冷硬,“我还在想,你是被毒哑了,还是被人割了舌头。”

一双手从岑姣背后伸了过来,手上的力气有些重,将烧了半截的明信片从岑姣的手里扯了出来,另一只手则是关上了灶头。

“我来找你是正事儿。”男人晃了晃手中的明信片,已经见不着明火了,只是右下角有一圈黑色的残痕。

背面的那一行字,也只剩下——

姣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