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可以,做人就罢了。” 南音那么可爱那么好,他疼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算计她? 半个小时后,乌锤进了手术室。 活体肝移植切除肝脏,是个精细活。 手术时间比较长。 切下来的肝脏,要低温保存一段时间,确认能不能用。 等确认能用后,接下来,就要给楚砚儒做移植手术了。 楚墨沉用轮椅推着他,和医护人员朝手术室走去。 快要进手术室前,楚砚儒忽然开口:“等等!” 楚墨沉推着轮椅的手停下。 楚砚儒回头,朝走廊入口处看过去。 走廊处不时有人经过,独独不见苏婳和楚锁锁的影子。 虽然气愤之下,逼楚锁锁签了放弃财产继承权的协议书。 可楚砚儒对她还是心软的,心想,如果她出现,只要肯给他捐肝,财产该给她的还是会给,毕竟是疼了那么多的女儿。 要是苏婳肯捐,也会给她一半。 但两个女儿连个影子都没露。 楚砚儒苦笑,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捂着唇重重地咳嗽了一下,松开手,掌心又是一片鲜红。 楚砚儒痛苦地闭上眼睛。 忽听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咔咔声,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来的声音。 楚砚儒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看到华棋柔由远及近地跑过来。 他肝衰竭,要上手术台了,可她依旧打扮得光鲜亮丽,珠光宝气,涂脂抹粉的,嘴唇抹得像刚生吃完老鼠肉。 楚砚儒以前很喜欢她这么精致,现在就特别反感。 华棋柔上来拉他的手,“老公啊,你安心去做手术,我等你出来。” 楚砚儒猛地甩开她的手,一脸嫌弃。 华棋柔也不觉得尴尬,红着眼圈说:“前些日子是我太冲动了,不该打你。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等你做好手术出来,我们再好好地过日子,好不好?” 楚砚儒冷冷地扫她一眼,一个字都不想说。 他是那种一旦下了决定,绝对不会心软的人。 尤其是对女人。 华棋柔弯下腰,和他视线齐平,抬手要来给他整理衣服。 楚砚儒偏头避开。 华棋柔手伸在半空中,过半秒才收回来,温柔地说:“老公,你还有没有什么话想交待?” 楚砚儒厌恶地斜了她一眼,“怎么,你盼着我死在手术台上?” 华棋柔陪着笑脸,“才没有,我只会盼你好。我的意思是,锁锁她还是个孩子,你让她捐肝,她得多害怕啊。那张放弃财产继承权的协议书,能作废吗?” 楚砚儒冷笑,“你们娘儿俩就只惦记着我的钱钱钱!” 华棋柔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无所谓。锁锁毕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一分钱都不给她,她得多伤心啊。” 楚砚儒冷漠地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他抬头看向护士,“推我进去吧。” “好的,楚老。”护士从楚墨沉手中接过轮椅,推着他走进手术室。 华棋柔盯着他的背影,眼神阴狠。 只一瞬,又恢复正常。 五个小时后,手术成功结束。 手术大门打开。 主治医生走出来,摘掉口罩,对楚墨沉说:“手术移植很成功。” “谢谢钟大夫。” 医生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离开。 术后一周。 顾傲霆拎着补品,来探望楚砚儒。 楚砚儒出现了术后急性排异反应,发低热,皮肤泛黄,肝区胀痛不适。 看起来很痛苦。 他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要是苏婳在我身边长大,我像疼锁锁一样疼她,她肯定会给我捐肝吧。那孩子品性像琴婉,有情有义,勇敢坚韧,能吃苦,有担当。不像锁锁,出了事,就只会跑。” 顾傲霆赞同,“谁说不是呢,锁锁,锁锁,名不副实,叫跑跑还差不多。还是我们家苏婳好,关键时刻能靠得住。” 楚砚儒叹口气。 顾傲霆拉了把椅子坐下,“那么好的孩子,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却想方设法地为难她,想想就觉得难为情。” 楚砚儒仰天长叹,“谁说不是呢。人啊,顺风顺水的时候,看不清身边是人是鬼,出点事,才能看出来。” 顾傲霆认同,“是啊,我现在越看苏婳越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