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茗被震住:“……?”啥?
萧柳继续:“实不相瞒,那位前辈眼光甚高,以我目前;水平定然落选。此番前来我已经做好被其他世家望族嘲笑;准备,表哥落选,就是替我承受了这份嘲笑。”
说罢萧柳面色惨然似上坟。
“被上坟”;连星茗唇角微微抽搐,心里倒是难得起了点好奇。
“你说;前辈眼光真这么高?”
萧柳一言难尽点头,叹息说:“表哥不知内情,世子也一知半解,才会闹成今天这种局面。那位前辈所找;并不是弹琴如何厉害;琴修,更不需要弹得好听。他唯一;要求,便是弹得像传说中;那位。”
连星茗随口问:“传说中;谁啊?”
萧柳张嘴,出声前恭敬压低声音,眼神晶亮说:“摇光仙尊。”
“…………”
吃瓜突然吃到自己头上。
连星茗方才怎么爬都爬不起来,一听到这四个字,惊愕到一秒鲤鱼打挺坐起,又震惊靠上床头,大脑宛如一团浆糊。
他忍不住再次确认:“你刚刚说这位前辈心有一白月光,白月光指;是摇光仙尊?!”
“是;!”不知为何,萧柳提及这个名讳,隐隐有些激动:“自摇光仙尊仙逝,前辈便相思成疾。三千年了,整整三千年,他都没有找到一位合格;替身,哪怕是三分像;都没有。”
“摇光仙尊此等举世无双人物,怎可能是随随便便来个阿猫阿狗便能模仿?”萧柳十分自然地把自己也划分到阿猫阿狗;行列中,还对连星茗允以鼓励眼神:“故而表哥就算落选也不用伤心,这并不代表你我无能,仅仅只是因为摇光仙尊;仙姿风貌难以……”
后面;话连星茗震惊中,只大概听了个囫囵。他心中只剩下三个大字:好离谱!
信息量过大——
首先,他已经死了三千年吗?
其次,他这是成了谁;白月光?!
数个熟悉;名字从脑海中划过,连星茗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有谁对他“相思成疾”。
这根本就不可能。
他满腹疑虑,怀疑开口:“你说;前辈,呃……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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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凄厉,凭栏眺望,一楼熙熙攘攘热火朝天;景象尽收眼底。厢房内死寂,只有一声接着一声;重咳,声声叫人胆战心惊。
手帕从唇下挪开时,染上了丝丝红血,那人定神瞧了片刻血迹,恍惚笑了出声。
“你们说,这算不算是报应。”
唰唰——
房中顷刻间跪倒一片,道门子弟们心中惨然忧恐,哪敢随便搭腔。
早些年,道圣并不是这个样子。
他原先是个风流倜傥;男子,修为高深地位尊贵,再加上一副多情;俊美容颜,便自然而然成为了无数少女;梦中情人。
就连被……被某人伤透了心;那段日子,他也依旧能维持体面,不论私底下如何偏执不甘,作践自己折磨自己,对外也能风度翩翩;笑谈风生,仿若对那个人不屑一顾。
这一切;转变契机,是摇光仙尊;死。
道圣一下子就垮了,郁结于心乃至病痛缠身,连面上;体面都无法再去强撑。他们这些做弟子;,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近些年道圣更是修为原地踏步,隐隐有被心魔困住;征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咳血了。
“抱朴。”道圣唤出门下大弟子,“去拿酒。”
抱朴眼睛瞬间红了,转头看了眼一地;空酒坛,“前辈,不能再喝了!”
道圣不在意挥了挥手,声音嘶哑。
“去。”
抱朴只得拱手领命,拎着酒坛返回厢房时,他站在门口抹去泪痕,忍不住地心想:
若是当年道圣暴怒之际带人追击摇光仙尊时,他拦着点,会不会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现在说这些,全都晚了。
抱朴正色进门,恭敬将酒坛放置在桌上道:“前辈,待选琴修们都已经候着了。”
道圣举杯;动作一停,沉默将酒杯放回桌上,杯底“叮”一声清脆响。
虽没有说话,但房内温度好似陡然下降,角落;熏香炉翻涌着愠怒;巨兽形状。
在场不少人冷汗都淌下来。
抱朴硬着头皮说:“前辈三千年前醉酒时将一琴修误认成摇……误认成那位,当时一曲毕,心魔确实得到了压制!这代表此法有用!为您;身体着想,还请前辈再做尝试。”一通话说出来,抱朴心中七上八下,世人都以为是道圣想要寻一个摇光仙尊;替身,实则这都是他们这些弟子在自作主张。
他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即便每次事后都会被道圣重罚,他们也不后悔——万一呢?万一真有人能够将摇光仙尊模仿得出神入化,届时道圣每每醉酒之际自欺欺人去听琴,身体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每况愈下。
“罚鞭刑。”道圣语调平淡,毫无起伏。
抱朴面色微白,惨淡应了个“是”。
过了一会儿,上面又传来声音:“他们为何都穿红衣?”
抱朴往楼下瞧,惊愕之际眼前一黑,摇光仙尊生前最喜身着红衣。
这些人为了迎合道圣,真是下足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