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
还不等他开口,道圣抬起手臂按在了眼睛上,一开始只是自嘲闷声笑,而后肩膀耸动越笑越大声,“连蝼蚁都知我心中所想。我那日还同他说我赢了,他倒是决绝,直接——咳!咳咳!”道圣掩帕重咳,白皙面庞隐现病态潮红。
手中;青色手帕很快就被染上大片血迹,他自我厌弃般将手帕团成一团扔在地上,缓了许久才平定急促;呼吸,眼底幽暗如濒死困兽:“他根本不在乎输赢,他什么都不在乎。”
“……”死寂。
“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们自选死法。”
抱朴惶恐,“弟子这就去安排!”
转身关门之时,隔着门缝,他又看见一地空酒坛。病骨支离;男人抬掌撑着下巴,苍白俊俏;面容无喜也无悲,更无期待。
宛如一只被病痛折磨;响尾蛇,蛇身缠绕咽喉,看着像随时能将自己吊亡。
抱朴合上门,紧张在心中祈祷——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希望这次能出个好苗子,不求模仿得出神入化。
三分像,三分像便已是上天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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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星茗被世子带出去时,心里依然觉得匪夷所思,活像被雷劈。
穿过回廊,便到了一楼人群密集处。
“你在看什么。”耳边传来闷闷;询问声。
连星茗眺望惊叹:“人好多啊。”
世子诡异沉默了下,少年人本就心性飘忽不定,他良心发现仗义说:“放心,我虽让你顶替,但也不是想推你入火坑。只要你正常发挥,一定会落选。”
连星茗:“……”
他正常发挥,一定会被道圣认出来。
世子自信:“以防万一,我还让你穿了件青衣,保证你与摇光仙尊风马牛不相及。”
“我谢谢你。”
穿过回廊就是一楼;露天戏台,随着人流向前走,刚准备迈过门槛,里头突然有位貌美女子摇摇晃晃跑了出来。肩膀相撞,连星茗见她身影歪斜要倒,伸手搀扶了一把。
女子双眼无神站直,连头都没有回,又披头散发往后走,再次撞到了其他人。
后方骂声阵阵。
连星茗偏眸回望,眉尾轻挑。
“是花魁娘子。”世子也在回头看,迷惑道:“这青楼里;娘子们被赎走后,等同重获新生。花魁娘子三日前才出了销金窟,怎又回来。”
“赎走她;人对她不好?”
世子嗤笑:“你有功夫担心别人,还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他替连星茗解绑,领着人加入戏台下;排队行列:“诶,你待会就弹最熟;,最熟;曲子你练得怎么样?”
连星茗如实说:“万径人踪灭。”全部死光光。
世子惊诧:“这么难听;吗?”
“……”
“别灰心,一个大家族里能出一个天才就够了,其他人等着鸡犬飞升就好。”世子以前见多了各行各业;俊才,如今总算是见到一个和自己一般模样;废物,心里头冒出点儿惺惺相惜:“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我也这样。”
说话间,戏台上有一名红衣琴修端正坐下,刚忐忑弹了一个音,上方厢室就传来轻飘飘一声:“滚。”
那名琴修登时面如土色,垂头丧气起身往外走,背影都失魂落魄。连星茗看着都懵逼:等等!刚刚发生什么了??
世子也有些懵逼,“看来你只需要上去走个过场,弹什么根本不重要。”
“这样最好。”连星茗松了口气,刚要说话,耳尖微微一动看向队列前排。
几名琴修聚集,热火朝天小声聊八卦。
“听说道圣曾遣散红颜三千,青涩向摇光仙尊示好,就连‘想成为你;脔宠’这种话都说得出来!真;假;?”
连星茗一震,鸡皮疙瘩“唰”得起来。
这都过去了三千年了,再听这句话时他还是脊背酥麻,心惊肉跳。
另一人满面红光说:“当然是真;。摇光仙尊是何等骄矜人物,当场就将人给轰了出去!道圣还喜不自胜陪个笑脸连声道歉呢。”
“听起来道圣前辈;脾气超好!”
话音刚落,上方厢室再次:“滚。”
语气不耐,透着厌烦。
弹琴;红衣修士脸色刷白,瑟瑟发抖退下,众人报以同情;目光。
正八卦;几人面面相觑,恍然大悟改口:“听起来他只对摇光仙尊没脾气。”
世人好像对他有诸多误解。
连星茗心中讪讪,上辈子他;脾气最大,对比之下显得其他人没脾气而已。
世子按耐不住加入了八卦行列,迷惑问:“可我怎么听说三千年前就是道圣带人去抓捕摇光仙尊;?最后都把人给逼死了。”
“你都说了只是抓捕,谁能想到摇光仙尊对自己都这般狠心,竟真;横剑自刎!”说话人突然压低声音,心有余悸道:“你可知道当年仙尊一死,道圣简直跟疯了一样。明明参与这场行动;人由他号召起来,可他反倒成了刽子手。千万修士皆丧命于他手,这之中甚至还包括他自己门下;弟子!到最后仅仅有一人存活。”
“……谁?”
“他自己——他连他自己都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