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吧。”
说罢,十余人便这么离开官署,前往兴庆宫告状去了。
“犯不着啊,你惹他干甚?”
等人走后,窦锷来到李琩身边,指着地上李树忠的尸体道:
“此人的阿爷,可是李守德啊。”
李琩呵呵一笑,你小子也是个机灵鬼啊,我打之前你不提醒,不就是等着看好戏吗?
也好,你真要告诉我此人来历,我还不方便打死了呢。
李守德呢,就是基哥当年的左李右王当中的左李了。
年轻时候的李隆基出行,身边跟着两个打手,一个李守德,一个王毛仲,姓李的是奴婢出身,王毛仲是官奴出身,当年哥俩是被基哥一起给撸了的。
“这么烂的账,我看他们跟圣人怎么交代?”李琩冷哼道:
“公廨钱放出去四年没有收回,全靠下面的巡街武候收保护费,以维持官廨周转,都已经烂到根上了,你不知情?”
窦锷一愣,赶忙摆手: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缺这点俸禄啊。”
你还真不缺,李琩点了点头,这就是贵族的好处,人家比较清楚哪些钱能赚,哪些钱不能赚,不像张暐这个蠢货,七年来将右金吾都给吃空了。
“之巽,将账簿拿过来,”
李琩看向杜鸿渐,后者递来账簿,李琩翻出一页,指着给窦锷看:
“这个达奚盈盈是谁?”
右金吾的钱,全部放给了这个娘们,但是一分都没有收回来,历年累计高达十四万贯。
窦锷再装傻就不合适了,于是苦着脸道:
“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这个女人可复杂了,背后牵连不少,达奚珣的义女,韩庄的妾。”
李琩随即愕然,历史上确实有一本《达奚盈盈传,他一直认为是野史,以为其中内容多为杜撰,今天没想到还真就有这个人,更没想到的是,来历真可谓不小啊。
达奚珣是吏部侍郎,而韩庄,是内侍省正五品下的内常侍,赐紫金鱼袋,掌通判省事。
高力士这个老大,大多时间都在陪在基哥身边,内侍省的事务分身无力,所以韩庄在内侍省是个干实事的,权力不小。
“此女做什么营生?”李琩好奇道。
窦锷小声道:“是位都知娘子,名声不显,不过听说南曲都是人家的产业,你说她是干什么的?”
李琩表情错愕:“平康坊?”
窦锷点了点头。
南曲,就是平康坊三曲之一,整个长安最大的高级会所聚集地,这么牛逼的地方,人家能霸了南曲,可知能量不小。
至于都知嘛,其实就是老鸨,只不过在大唐称呼的文雅一些。
想来想去,李琩想明白了,韩庄在内侍省管着掖庭宫,掖庭宫那是什么地方?历来的罪臣女眷,很多都被充入了掖庭,达奚盈盈这是有进货渠道啊。
官员女眷,质量肯定差不到哪去,说不定云娘都认识这位达奚娘子。
咸宜平日基本不去平康坊,对那种事也没兴趣,所以没有在李琩面前提到过。
“按照你这么说,右金吾这个钱,还不好要了?”李琩问道。
窦锷忍不住笑道:
“别想那么长远,你当下还是先想想怎么面对圣人吧?人家都去告状了。”
李琩微笑着撇了撇嘴,没事的,就让你看看,我怎么让这位邓国公致仕
李隆基不喜欢见两种人,一种是病人,一种是老人,因为他觉得这两类身上带着不吉。
宁王那种身份,李隆基都不想常见,何况张暐这种岁数,身上一股子行将就木的腐朽味。
李隆基都觉得鼻子冲得慌。
“好好好,朕知道了,你先回去,朕会给你做主的,”李隆基不耐烦道。
偏偏这个时候,张暐喉头一动,明摆着一口老痰卡在那里,但是他肯定不敢唾在这里啊,于是便硬生生给咽回去了。
这下好,杨玉环瞬间被惊呆了,一脸嫌弃的扭头就走,只觉恶心死了。
李隆基赶忙给高力士眼色。
“好了邓公,圣人都知晓了,会给你主持公道的,您先回去成不?”高力士直接上去就将对方拉扯起来,然后指示左右过来搀扶。
高力士就这么扶着对方往外走:
“您跟隋王置什么气啊?年轻气盛的,您老身子骨不好,别跟年轻人一般见识啊。”
张暐颤颤巍巍说道:
“不是的高将军,你听我说,不管怎样,他都不能打死人啊”
“对对对,是是是,”高力士非常敷衍,人家张暐也不聋,他可倒好,凑在人家耳朵边上大声喊话。
张暐道:“老臣去哪里等圣人旨意啊?”
“您先回府,”
高力士停下脚步,不再往前送了,朝着张暐摆了摆手,便返回了花萼相辉楼
“呕”
杨玉环躲在后面的盥室内不停呕吐,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喜了呢。
她实在是受不了那个张暐,此人一进来就带着一股难闻的味道,那咽痰的动作,仿佛一道雷,击在杨玉环的头顶,她当时整个人都懵逼了。
直到现在,都是汗毛倒竖,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