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撒谎,一脸为难道:
“王妃刚收到消息,侯莫陈超在宫门外,见到严武了。”
李隆基一愣,不用儿子多说,他就已经全盘都搞明白了,但还是装模作样的看向高力士:
“严武当下在何处任职?”
隋王宅里两个内鬼,他能不知道严武在哪?高力士笑道:
“在十八郎帐内府任典军,好像还在右金吾挂了个职。”
李璘一听竟然牵扯到李琩,顿时来劲了:
“十八郎连这个小畜生都敢用?”
小畜生的称呼,可不是他先开的头,而是李隆基,当初事情刚出来,大理寺介入调查之后,曾经上奏李隆基,他们认为严武多半就是凶手,当时基哥一怒,骂了一句小畜生。
李隆基不想再重提此事,毕竟他已经召严挺之回来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希望闹出其它风波。
高力士知道主子心意,提醒道:
“去年案子已经了结,你们再揪着不放也于事无补,不要总是将人心想的太坏,严武那时才十五岁,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能干出来的事吗?”
永王妃一直都知道高力士是帮着严挺之的,所以她直接朝李隆基道:
“回父皇,只身一人出京师,往巩县,下江淮,这也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能干出来的事情,但是严武就干出来了。”
李隆基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他其实也偏向于凶手是严武,但他是皇帝,处理事情不是看对错,而是看情势。
当年严武的事情刚出来,这小子便孤身一人带着侯莫陈超的三女儿逃离京师,名义上是去洺州探望父亲严挺之,那时严挺之还是洺州刺史,也就是河北邯郸一带。
所以严武走水路往洛阳,再经巩县,但最后没有北上去河北,而是南下去了江淮。
因为这小子很机灵,算准了缉拿他的人一定会往河北一线侦查他的行踪,所以反其道而行,选择南下。
但大理寺也不是吃素的,何况这小子还带着个累赘,最后还是在淮水与泗水交汇处的河道上,被逮住了。
不过在被抓到之前,他将侯莫陈氏勒死,沉河了,以至于大理寺没有拿到最关键的证据。
面对儿媳哭诉哀求,李隆基一阵烦闷,朕也是多嘴,就不该叫你们过来,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你们先回去,今日是上元宴,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高力士已经赶人了。
他是替圣人赶的,李隆基不吭气的意思,就是让他出面。
李璘也不敢多说了,硬拉扯着媳妇返回座位。
“真扫兴!”李隆基嘴里嘟囔了一句。
杨玉环凑过来道:“圣人勿要动气,丧妹之痛,人之常情,臣妾也听说过这件事呢,当年闹得沸沸扬扬。”
她一开口,姐姐杨玉瑶本能的就想去拦,因为事情牵扯到了十八郎,她不愿妹妹多嘴掺和,但是手还没伸出去,圣人的目光就已经看过来了。
“噢?太真觉得,那件事是否是严武做的呢?”李隆基笑问道。
高力士心弦一绷,好家伙,你可别乱说啊。
他最清楚杨玉环在圣人心里的地位,人家要是一开口,是有很大可能改变圣人心意的。
杨玉环蹙眉沉吟片刻后,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但凶手至今没有抓到,侯莫陈将军恐怕是难以释怀的。”
高力士与杨玉瑶同时心叫完蛋,你这不是乱搅和吗?
果然,李隆基皱眉片刻后,道:
“灯会结束之后,朕便见一见这位长安的少年豪杰。”
说罢,他又顿了顿,道:
“还有严挺之,对了,还有朕的十八郎。”
高力士无奈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