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遵言和李光弼,但是从两人脸上,看不出丝毫悲伤。
这就是契丹人与汉人的区别,不是不悲伤,死了爹不悲伤那是假的。
但是汉人情感自由,悲伤会挂在脸上,契丹人觉得在外人面前悲伤,是一种懦弱的体现,所以轻易不会表露出来。
虽然李楷洛他们这一支投靠大唐也有差不多一百多年了,但是契丹族的一些风格依然有所保留。
刚回到家,郭淑便一脸紧张的迎了上来,令管家赶紧关上大门。
李琩顿时皱眉,他了解妻子,知道府内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太子妃来了,就在三娘的栖子院,这可如何是好,外有禁军把守,她今晚是回不去了,”郭淑以最小的声音说道。
李琩顿时一脸无奈。
干什么啊?这个节骨眼找我干什么啊?
“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发现?”李琩脸色难看道。
安兴坊挨着兴庆宫,周边一直有禁军巡逻,一旦发现太子妃密会李琩,这可不是小事。
郭淑脸色凝重道:“乔装而来,只带着几个奴仆,应该不疑有人发现。”
“糊涂啊,”李琩叹息道。
明天上午,李林甫就会过来,算是正是交付处置大权,从明天开始直到李琩回京,王宅都会被禁军严加看守,韦妃这次是进得来,出不去啊。
李琩愁眉苦脸的来到栖子院,在屋内见到了同样一脸忧色的韦妃。
外面被禁军看守,她已经知道了。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圣人会下这样的命令,什么意思?拿十八郎的家眷当人质?以此挟制十八郎?
韦妮儿一脸担心道:
“这可怎么办?姑母若是回不去,事情恐会变得难以收拾。”
李琩面无表情坐下,思考着解决办法。
现在的问题不单单是将韦妃送出去,还要将韦妃带来的几个人也送出去。
一个还好说,五六个人怎么弄啊?
老老实实与李林甫坦诚布公,让对方明天帮忙将人带走?不现实,恐会给李林甫留下把柄,将来对付韦妃。
李琩是绝对不想害了韦妃的。
自己想办法将人带出去?也行不通了,明天可是有程元振盯着。
韦妃眼下,也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她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本只是想着与李琩见一面,帮太子带几句话,关键是这些密言不宜托付他人,要不然也不会是她亲自来了。
这下好了,后天就是中元节,她要与太子一起进宫,祭祖时太子为亚献,她肯定是要露面的。
大唐祭祀时要献酒三次,即初献、亚献、终献。
祭祖,圣人为初献、太子为亚献,宗正寺卿为终献。
到时候那么多人看着,太子妃不在,这事可就大发了。
想着想着,韦妃直接就哭出来了,韦妮儿见状,赶忙上前去安慰:
“姑母无需担心,阿郎自有办法的。”
李琩思索半晌后,道:
“不能等明天,今晚就得走。”
说罢,他朝郭淑道:“阿嫂来这里,三娘发现了吗?”
“绝对没有!”郭淑肃然摇头,但她忽又转念一想,叹息道:
“三娘太能打听了,眼力又好,怕不是会从一些细枝末节处猜到。”
杨玉瑶这个人观察力极强,简直跟个小侦探似的,而且好奇心太重,什么事情都想搞清楚明白。
关键是,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韦妃从前就来过隋王宅,今晚带着的仆从,以前也来过,只要被杨玉瑶认出那张脸,人家肯定能猜到。
“这就是府内有外人的坏处!”韦妮儿心焦韦妃,一时口快说错了话。
但是她反应快,看向已经变脸的杨绛道:
“我不是在说三娘,是说三娘的那些家眷仆人,下人们最是喜欢乱打听。”
杨绛心知事关重大,不会计较这样的口快之言,说道:
“我那个姐姐做事有分寸,就算猜到太子妃在这里,也断然不会泄露。”
李琩点了点头,他对杨玉瑶还是信得过的,只能怪隋王宅太小,栖子院偏偏挨着杨玉瑶住着的朝阳院,而且要来这里,必经杨玉瑶处,就杨玉瑶那个过路蚂蚁都想瞅两眼的性子,怕不是已经知道了。
“现在立即去准备祭品,我要去宁王府,提前祭拜阿娘,你们都要跟我同去,”李琩看向韦妃道:
“委屈阿嫂躲在祭品车内,去了宁王宅,我会让他们想办法将你送走。”
韦妃顿时双目一亮:“好主意,不是什么委屈,非常之时嘛。”
接下来,李琩亲自把关,从马厩内安排四辆马车,专门用来运送祭品。
羽林军绝对不会查他的车,他的车里也绝对没有什么暗格能藏人,不过就是堆的满满当当,让韦妃等人能够藏身其中。
祭品其实也就是几大类,酒茶类、香烛类、果盘类、五谷杂粮肉食等。
李晟提前来到王宅后门,将门打开之后,通知羽林军让管事的过来说话。
李遵言收到消息后,赶紧过来查看情况。
“明天我们阿郎便要出京了,家里的祭祀有王妃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