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许活拦住了许伯山。
许仲山立马露出“得救”之色。
许伯山见他这没意识到过错的混不吝样子,挥开许活,便上去踹了他一脚。
许仲山“诶呦”一声痛呼,跌倒在地上,球一样滚了滚。
许活慢半拍拦住伯父,紧接着对地上的父亲意有所指道:“父亲,这不是小事,一个不好,许是要掉脑袋杀头的……”
许仲山对“掉脑袋杀头”十分敏感,一激灵,惧怕完全碾压过不服,呼痛声都弱了几分。
看起来就像是醒悟过来。
许伯山胸膛几番起伏,到底顾念他是许活的父亲,斥道:“滚去祠堂,官牒下发之前,不准你再出来!”
祠堂什么都没有,进去便等同于禁闭,吃住皆简陋。
许仲山浑身都不愿意,眼珠转了转,却没敢说什么,费劲笨拙地爬起来,灰溜溜地逃出去。
许伯山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但转头又对许活道:“寻常他是不会服气的,今日还算乖觉,显然也不是毫无成算。”
许活却知,她父亲并不是知错,只是害怕了,害怕他自己倒霉没命,享不到荣华富贵。
许伯山道:“我动手,也是教他清楚事情严重,好谨慎些时日。”
许活恭敬道:“希望父亲能明白大伯的苦心。”
许伯山欣慰她明事理,想起侄子的婚事,神情又沉郁冷肃,“方才你伯娘与我说,你文家表妹跟你年龄相仿,便以两家私下早已换过庚帖为由,推脱了你父亲口头答应的婚事。”
“岂不是得罪忠国公府和成王殿下?”许活不太赞同伯父的刚直之选,“况且,原本结亲是亲上加亲的喜事,若凭白牵扯进忠国公府和侯府的官司,便是勉强同意了,恐怕也会生芥蒂。”
许伯山不假思索道:“自然是要以你为先,眼下之急过了,日后侯府再行弥补。”
许活不语。
其实从胭脂楼离开,回府的马车上,她情绪已经平复。
对既定发生的事情追究过错自然是为了惩戒,但于她来说,如何扭转局面利于己更为重要。
许活说出她的想法:“忠国公府背后是成王,直接拂了忠国公府的面子,无异于打成王的脸。成王毕竟是陛下的长子,即便满京皆知他们行事霸道骄横,即便陛下不满儿子争权夺利,也不是臣子能随意鄙弃的。”
许伯山认真听着,并未因侄子年纪尚轻便轻视其意见。
许活道:“身为臣子,忠于陛下,为陛下分忧,理应也维护皇家颜面。”
她先后跟在老侯爷和伯父身边受教导,自然清楚,两人忠君,却也并非没有私心,侯府的前程同样重要。
许伯山跟许仲山说不愿掺和皇子争端,但他们心知肚明,侯府想要独善其身,极难。
“大伯,与其硬碰硬,为何不让侯府的委屈,为侯府换些利益?”
许伯山反对:“你难道想与忠国公府结亲?他们的行事作风,绝不是一门适合侯府的好姻亲。”
许活微微摇了摇头,“婚事落在何处且不说,只看眼下,不正是为侯府重回朝堂造势的大好时机吗……”
许伯山陷入沉思。
“嗙!”
“啊——”
许伯山一个武将,任何一个物件儿在他手中都可能是凶器。
许仲山看见了杯子,可笨重的身体躲闪不及,尖叫一声,蜷缩着肥胖的身体,捂头□□,“疼疼疼……”
而父亲挨打,许活不能坐视不理,劝道:“大伯息怒……”
许伯山抬手示意她别管,怒斥许仲山:“我再三耳提面命,叫你安分些,你寻常荒唐也就罢了,荣安的婚事怎能儿戏?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你要置侯府置荣安于何地!”
许仲山手紧紧捂着脑门,小声辩驳:“没有那么严重吧……”
此时此刻,他还有脸说这种话,许伯山怒不可遏,“你说得倒是轻巧!皇子争权,哪个成了,侯府都不会更上一层楼,可败了,阖府都要跟着遭殃。”
“府里根本没有打算争从龙之功,一心效忠陛下便可保侯府平安荣华,你倒好,才出孝就把侯府送到刀刃上去!还坑害了荣安!”
许伯山越发火冒三丈,又抓起另一个杯子。
许仲山吓得闭眼抱头。
片刻后,杯子始终没有砸下,许仲山才悄悄睁开眼,微微抬起胳膊张望。
许活拦住了许伯山。
许仲山立马露出“得救”之色。
许伯山见他这没意识到过错的混不吝样子,挥开许活,便上去踹了他一脚。
许仲山“诶呦”一声痛呼,跌倒在地上,球一样滚了滚。
许活慢半拍拦住伯父,紧接着对地上的父亲意有所指道:“父亲,这不是小事,一个不好,许是要掉脑袋杀头的……”
许仲山对“掉脑袋杀头”十分敏感,一激灵,惧怕完全碾压过不服,呼痛声都弱了几分。
看起来就像是醒悟过来。
许伯山胸膛几番起伏,到底顾念他是许活的父亲,斥道:“滚去祠堂,官牒下发之前,不准你再出来!”
祠堂什么都没有,进去便等同于禁闭,吃住皆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