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9 / 12)

多了几分信任。她就说,她怎么可能比不过罗氏。之后接着催烟戚,并用一种鼓励的眼神望着她。

烟戚就又道:“第二次去侍寝,皇上一开始也没理我,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后任凭唐才人和姚小妙如何追问都不再说。

两人已经知道追问烟戚没用,只得作罢。

唐才人一开始还没察觉出来怪,但烟戚每次带着食盒到了钟粹宫,压根不拿出来,见不到皇帝就再端回去。

时日久了,难免被人发觉异常。

衍庆宫西北角有个小厨房,从前住在此处的废妃也曾盛宠过,被允了单独的小厨房,如今荒废了,但平常烧个水,热个菜还是可以的。

烟戚此刻就在里面。

她每日都是巳时初去钟粹宫,唐才人特意提前,辰时末就到了衍庆宫门口。

唐才人气势汹汹的阵仗就无人敢拦,入衍庆宫,还未腾出功夫来嫌弃衍庆宫的寒酸,一拐弯,就见在门口望风的小冬瞪大了眼,似乎要喊人。

“捂住她的嘴!”唐才人厉色,低声急着吩咐下去。

这背后定然有鬼!

她提起裙角,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里面的人为了时刻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小厨房的门并没关严。

但此刻烟戚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灶上的汤盅,没注意到门口。

汤滚起来,热好了,烟戚从袖中拿出纸包,动作麻利地将一角打开,往汤里倒了些东西,接着又把药包叠好,塞回袖中。

之后,她拿起瓷勺,将掺了粉末的热汤搅匀,一勺勺地盛到汤盅里。

“吱嘎——”

听见门响,烟戚回头,见清是唐才人,她神情惶恐,手中的瓷勺掉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站在门口的唐才人吃惊道:“罗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烟戚强装镇定,语气也硬巴巴的,眼神躲闪,“我、我熬点汤喝。”

唐才人可不信,装羹汤的食盒就是烟戚每日都带去钟粹宫的,她想起烟戚从前的话,心中已有几分猜测,回头将门轻掩上。

再回头时,她板着一张脸,对烟戚正色道:“罗姐姐,因着姑母,我一向把你当成自家姐姐看。但你意图谋害皇上,这是灭族的大罪,我定要告发到皇上那处去。”

烟戚慌里慌张地走近,牵住了唐才人的手,软声软气地哀求道:“妹妹千万别!这不是什么毒药,这、这……”她面色逐渐变得涨红,似乎也很羞愧。

唐才人做势要转身出去告发。

烟戚忙跪在地上,眸中一下就漫上了泪,那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唐才人烦死了。烟戚还哭哭啼啼地求她:“妹妹别,这只是助兴的药……”

“姐姐怎能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唐才人惊。

“妹妹,实不相瞒,”烟戚抹了一下眼泪,哀哀怨怨哭着,“皇上一开始不理我,后来……完全是因这药。但这是王妃给我的,据说无色无味,没有毒的!”

唐才人刚想骂烟戚卑贱下作,但药是宁王妃,她姑母给的,这话就不能再说,也不能告发烟戚。

心思转了几回,她道:“原是如此啊,罗姐姐……唉,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这种事大家早些通个气就没事了。”

烟戚听到转机,忙站起来,紧紧握住唐才人的手,“妹妹心善,是姐姐从前狭隘了,没同妹妹说。皇上已经许久未见我了,这才急得又找了出来。”

唐才人笑得甜甜,但伸出了手。

她那姑母,一句话都没传给她,反倒怎么做都教给了一个婢女。侄女得势难道还比不过婢女有助力?

烟戚很上道地将药递过去,放在唐才人手上,但她缓慢收回的手透露出几分不舍,又拿帕子拭了拭泪:“妹妹切记,莫要往外说。”

唐才人不耐看烟戚,道:“放心吧。”

一行人走后,小冬才进来帮烟戚收拾着杂乱、地上满有碎瓷片的小厨房。烟戚接过小冬递来的手帕,擦净了面上的泪,眸子被泪洗了一通,清亮又平静。

不是想得宠么?

她帮她一把。

烟戚将手中帕子拧了又拧,偏过半张脸,羞涩道:“都记在彤史上了,嫔妾哪里敢说谎。”

彤史。她压根就没见到什么彤史!唐才人咬紧牙关,内心不安,彤史留档,记载着侍寝嫔妃和次数,以防混淆皇室血脉,这种事哪里能作假?

问旁人……许依霜根本瞧不起任何人,平常都不愿理会她,自然不会同她提这些私密事。

看来罗氏是真侍寝了,那皇帝为何不见她?

她比罗氏差哪儿了?

唐才人简直心浮气躁,看着烟戚那张娇媚羞红的脸就烦,勉强笑了下,“我身体不适,姐姐先回去吧。”

“才人是该多休息,好好养养呢。”烟戚走前又十分贴心地安慰。

唐才人随意应了声,烟戚告退后就走了,手中仍捏着帕子一角,走到门口时,余光瞥见偷听的姚小妙,烟戚还笑了下。

笑得姚小妙心里毛毛的。不过她什么都没做,也不怕烟戚,“哼”了一声,就趾高气扬地飞奔回西偏殿。

烟戚之后隔几日便来一趟钟粹宫,而且每日都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