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9 / 12)

贿赂她,让她莫要声张。

绿屏笑吟吟接过,心里乐开了花。

每回都拿银子堵她的嘴。

且每次都大锭的,比秦氏那头还舍得,所以绿屏每每都愿意为她把事兜着,从未把一些事透露给秦氏。

沈蕙也是花钱买安心,反正她最近勾搭上了侯府的世子刘珩,刘珩爱她有加,愿为她一掷千金,买各种珠宝首饰,也正因如此,她近来手头富裕极了,才对绿屏这般阔绰。

回想起两人在破庙里颠鸾倒凤、翻云覆雨,沈蕙到现在想起来心还是怦怦跳的。

她问绿屏:“对了,你怎得还没睡?”

“我……”绿屏却是支支吾吾了起来。

见她略带犹豫,似藏着掖着什么,她从袖囊取出一物丢给她,“喏,这个给你。”

莹莹灯火下,乃见一只活灵活现的蝴蝶翡翠簪。

“多谢姑娘!”

绿屏哪里见过这等上好的首饰,一把捧过去,笑得合不拢嘴。

她本就是个贪财的,这几日早被沈蕙用各种赏赐拿捏得死死的,收买得服服帖帖了。

于是便将秦氏找她,又让她对她说些什么,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沈蕙。

末了还不忘添油加醋,“奴婢见二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姑娘可要一试?”

沈蕙却道:“她如今才来寻我说这些,已是迟了,又有何意呢?”

她眼下已勾搭上了侯府世子,虽不及国公府尊贵,但好歹也算是煊赫人家了。

绿屏看着她:“姑娘,您当真不考虑大公子了?”

“那奴婢便去回了秦夫人,就说您没存那等心思,让她不必为您费心筹谋了。”

说罢,抬脚便要走。

“等等。”沈蕙琢磨了片刻,将人叫住,“急什么,何必替我拒了,便先虚与委蛇地应下,再看情形应变就是了。”

绿屏笑着奉承道:“姑娘说得是,有道是以不变应万变,确乎是这个道理。”

沈蕙眄了她一眼,“好了,你就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好,少不了你的好处。”

言毕,还不忘晃了晃手中的金叶子。

绿屏看的眼睛都发亮了,“好嘞,奴婢定不负姑娘所望。”

*

回到栖鹤堂,已是子时。

锦芳还没睡,趴在桌上等她,见她进来,赶忙起身披了衣衫,打着哈欠过来替她更衣,“小姐同夫人老爷聊得这么晚?”

谢晚苏心疼她:“不是让你先睡,不必等我吗?”

锦芳替她脱了簪,又跑到床边替她理被褥,“小姐快歇下吧,你不回来,奴婢睡得也不踏实。”

谢晚苏躺到床上,脑中还不断盘旋起今晚萧珹安那别有深意的一眼。

那一幕仿若在眼前不断重演,萦绕在脑中,挥之不去。

她伸手揉了揉额角,让自己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精神紧绷。

“晋王这几日还有书信送来?”

锦芳替她挽帐子,“自打上回小姐让我送去灶房烧了以后,就不曾再有了。”

如此便好。

谢晚苏只觉长长舒了口气。

或许……

萧珹安是真的打消了对她的念头,今日他的一言一行,可能别无深意,是她多心了。

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临别那样刻意的一眼,怎样都是解释不通的……

算了,反正未知的事也把握不住,还是把握好当下要紧。

她轻吐一口气,放下那些烦杂的念头,转了转思绪。

“对了,交代锦兰做的事?如何了?”

锦芳道:“回小姐,都妥了,这事其实都不靠锦兰暗中牵线,那表姑娘就自个儿巴巴往上凑了。”

“奴婢原本以为她哪怕再没规矩,但好歹是个大家出来的,最基本的操守阖该是有的,却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真真是个浮花浪蕊、没脸没臊的,如今,估摸着都已经跟那刘侯世子,珠胎暗结了。”

一番教唆,陆重庚浑身的颤抖渐渐散了,他掐了掐掌心让自己冷静,半晌后缓缓抬起头,眼神亦跟着变得阴幽起来。

“舅母为孩儿筹谋至此,孩儿怎有不领情的道理。”

“待事成,孩儿会将舅母记作一辈子的恩人,好好孝顺您的。”

秦氏很是满意,笑意再度攀上嘴角:“那舅母便等着看侄儿的本事了。”

陆重庚走后,秦氏依旧没有回房歇息,她让身边的钟嬷嬷去喊沈蕙身边的侍女过来。

她立在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眸中蒙了一团阴翳。

如今一枚棋子就快步上正轨,可另一枚却不甚顺利……

钟嬷嬷很快领了人回来,“夫人,绿屏来了。”

那名唤绿屏的侍女满脸倦色,显然是梦中被喊醒,拉过来的。此刻睡眼惺忪的模样,“夫人,您找我?”

秦氏问她:“表姑娘这些时日都在做什么?”

绿屏道:“自那日大姑娘闹了一遭后,表姑娘心情就一直不好,整日郁郁寡欢,不是闷在屋子里头绣花,就是在院子里侍弄侍弄花草。”

秦氏是了解自己这个侄女的,总觉得有些不信,“当真?她如此耐得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