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琛勾勾嘴角:“我拯救的是你的自由,你的意思是,你的自由没有我的梦想有价值?” 江凌被问的憋了半天:“我家比你家有钱,咱们俩结婚,你就得听我的。” “你家的钱又不是你自己的,靠自身创造财富这方面,我比你赚的多。所以我的自身价值,比你高。” “……” 那是江凌第一次见识到律师的嘴,太不饶人了,半点不让着她。 江老爷子和江老太太老来得女,江凌先前在家宠的如珠似宝,还没被人这么埋汰过。 虽然事情是她挑起来的,但那天晚上,她矫情地被傅文琛说哭了。 这个直男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以后的日子八成不好过,这门婚事她估计是跳进火坑,一辈子毁了。 她开始后悔跟他领证,哭着要离婚。 傅文琛没想到她这么不禁逗,放下水杯过来,手足无措地哄她。 她好半天才止了哭声,哽咽着问他:“那你要不要听我的?” 傅文琛没脾气地应:“听你的,以后都听你的。” 江凌心情这才好了些。 傅文琛递纸巾给她擦眼泪,想起什么来:“咱们俩相亲的时候,你怎么介绍你名字来着?” 江凌狐疑地看过:“我说我叫江凌,凌厉的凌,就是很厉害很有气势的意思。” “我看你这名字和性格,也不沾边。” 江凌擤了把鼻涕,纸巾丢进垃圾桶:“当然不沾边了,我很温柔的。” “温柔?”傅文琛似乎又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汇,眉尾几不可见地挑了下,忍俊不禁,“嗯,挺温柔的。” 他看了眼时间:“温柔的姑娘,家庭地位的问题聊好了,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江凌脸蓦地红润下来,磨蹭着给他腾了点位置。 傅文琛躺下后关了灯,也没说什么话。 两人之间隔了点距离,江凌盯着夜幕下的天花板,有些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在她第N次翻身的时候,一直宽厚的手掌按住了她的手腕。 江凌偏头看过去。 室内光线黯淡,她只依稀看得到身旁男人的轮廓,他好像离自己近了些,有温热的呼吸洒了过来,混着淡淡的酒香。 江凌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敢动。 耳畔传来他低哑温醇的嗓音:“要做真夫妻,还是假夫妻?” “你,你问我干嘛?”江凌心跳很快,说话都开始结巴。 他懒懒笑了声:“我家庭地位有点低,得听你自己说。” 江凌红着脸不说话,这种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傅文琛:“你可以说你不知道,这样就轮到我帮你做决定。” 江凌揪着被角,顺着他的话接:“我,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他欺身压了过来,江凌险些惊呼出声。 下一秒,她的唇被他吻住。 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她清晰感知到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 那个晚上,他第二次把人惹哭了。 傅文琛连日来被家人逼着结婚的不甘和愤懑,一点点散去。 他没想到娶回来的女孩,率真可爱的令人着迷。 心动,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 事后傅文琛抱她去浴室清洗时,江凌道:“我听人家说,跟律师结婚,将来如果离婚了,可能只剩下鞋带是自己的。” 傅文琛睇她一眼:“领证第一天,就想着离婚了?” “咱俩各取所需,又没感情,我总不能跟你处一辈子吧?那我以后腻了,或者有新的需求怎么办?” 傅文琛捏住她的下巴:“你有这想法的话,离婚的时候,你连鞋带都拿不走。” 江凌:“……” 那时候听傅文琛那么说,她以为他们不会离婚。 他们的相处越来越融洽,会像寻常的小夫妻那样,一起做饭,整理家务;两人靠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他突然凑过来亲她;暮色正好的傍晚,他牵着她的手在小区的环路上漫步。 江凌曾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婚后一年多,傅家生意败落,风雨飘摇。 傅家长辈埋怨□□忙不尽心,不顾姻亲之情,江家父母气得说让他们离婚。 那天江凌握住傅文琛的手,说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可是她的手,被傅文琛拿开了。 他平静地看着她:“又没什么感情,跟着我吃苦干嘛?放心,不会让你连鞋带都没有的,你的嫁妆一分不动的还给你,我的财产也分你一半,离婚协议书我拟好了。” “又没什么感情”这句话像根刺扎在心上,她不相信他对自己那么好,婚后长久以来的相处,真的会一丝感情都没有。 江凌知道他故意的,却还是红了双眼:“傅文琛,我最讨厌自以为是自我感动的男人了,你要是跟我离婚,我这辈子都不会回头的!” 傅文琛没说话,只递过来一份离婚协议书。 离婚之后,江凌从来不在人前说傅文琛一个不对,心里却恨透了他。 后来发现怀孕,她原本想要打掉,几次到医院门口了,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