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要推门进去时,傅文琛跟了上来,主动帮她开门。 江凌觑他一眼,面无表情往里进。 傅文琛默默跟在后面。 — 进屋后,害怕吵醒童童,江凌指了指沙发,压低声音说:“你先坐一下,我去拿医药箱。” 童童难免有磕磕碰碰的时候,家里各种创伤药备的齐全,江凌也学了些简单的创伤护理。 她拿了医药箱走去客厅,放在茶几上,这才认真去看傅文琛的伤,不免眉头拧起:“真的不去医院吗,最好还是检查一下骨头有没有问题。” “骨头没事。”他把手伸过来,“没事,你帮我上药吧。” 江凌没办法,这才先帮他清理伤处,动作很轻柔小心:“那就先简单包扎一下,如果情况没好转,记得自己去医院。” 傅文琛随口应着,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低垂着头,露出半截细白的后颈,鬓前的发自然垂落。 她注意力全在他的手上,不时抬头问一句:“疼吗?” 傅文琛的手在外面冻得早没了知觉,何况此时此刻,他哪还会在意这些。 对上她的目光时,他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声音不自觉变得柔和,像是在安抚她:“不疼。” 江凌睇他一眼,手上力道重了些,听到他传来闷哼。 她抬眉:“不疼你叫什么?” 傅文琛:“……” 江凌上了药,帮他缠上绷带,想了想,又攀上他脖子把那只手固定住:“最近不要碰水,不要开车。” 她把药重新放回医药箱,收起来。 室内静悄悄的,就他们两个,傅文琛眼神一错不错地凝着她:“凌凌,你知道的,当年那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我不是不愿意你陪我一起面对,但那个时候傅江两家是商业联姻,婚姻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傅家已经倒了,我总不能让江家也跟着出什么事。” 她此时难得安静,没有反驳他,傅文琛继续道:“几年前的江家不比现在,如今的江氏有江彻震慑,无人放肆,可是以前呢?那时江董事长身体不好,江彻还是个学生,江氏内部高层各怀鬼胎。江氏与傅氏联姻失败,若你家里再不跟我家撇清关系,会给江董事长带来多大的压力?江氏是你爸一手创立起来的,你希望最后拱手让给那群人吗?” 江凌眼眶红了些:“我爸都没说什么,要你多管闲事?” “你爸疼你,当然不会对你说什么,可他那时候被那群人逼迫,日子岂会好过?” “你骗我的。”江凌不愿意相信,她不知道那时候江家有什么问题,爸妈从来没在她跟前提过一字半句,“那时候根本没人跟我说过这些。” 傅文琛喟叹一声:“告诉你了,你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弃家人于不顾。你只会左右为难,最后也会选择跟我离婚的。” “凌凌。”傅文琛看向她,神色带了些郑重,“如果我们俩当时的结局已经注定,我希望做那个恶人的是我。” 哪怕她对他心生埋怨,也好过日夜被自责内疚所吞噬。 江凌胸口闷闷的,脑海中忆起过往种种,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和儿子这些年也过得好好的,还提这些做什么?什么解释对我都不重要了。”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不早了,你回去吧。” 傅文琛跟着起身,从后面抱住她,嗓音低哑中带着一丝沉痛:“别生我的气了,再给我个机会行吗?” 江凌抬手抹了下眼角,推开他。 静默少顷,她说:“保姆要过完元宵节才从老家回来,这段时间我原本打算带童童去公司的,又怕他无聊,你如果能有时间陪他……” “我能。”傅文琛抢先道,“我有时间的,你放心工作,我来照顾他。” 江凌瞥了眼他手上的伤:“你这样怎么照顾?” 傅文琛一脸坚定,生怕她会反悔:“我真的可以的,我的伤不严重,干什么都行的。” “也不用你干什么,多陪陪他就行。”江凌说着,顿了顿,“保姆带童童玩是有工资的,但你没有。” “我贴钱都行。” “……” 江凌点了下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对傅文琛道:“你先回去休息吧,童童不上学的时候,每天七点半到八点之间会醒来,你等那个点再过来。” 傅文琛停顿片刻,伸手去牵江凌的手:“那我们……” 江凌手下意识背在后面,避开他:“傅文琛,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随口解释两句,我就要跟你和好如初?我已经松口允许你和童童相处了,你别得寸进尺。” 傅文琛的手僵在半空,好半晌收回来:“那你再回房歇会儿,我晚点过来看童童。” 傅文琛离开后,顺势把门带上。 江凌没有回房间,抱膝坐在沙发上,用手边的毛毯裹住自己。 她满脑子都是先前傅文琛讲的那番话。 外面天色一点点亮了,一抹初升的朝阳在东方冒头,淡淡的金光穿过树梢,明媚透亮,小区中央的湖面上映出一抹胭脂红。 江凌在沙发上歪头眯了一觉,睁开眼看了看天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