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该去上班了,她打着哈欠回房间洗漱。 最近没休息好,她化妆时细致地遮去脸上的憔悴。 期间江老太太打电话给她,关切询问童童回长莞之后的状况。 江凌在化妆,手机开了外音:“挺好的,昨晚回来说饿,给他弄了点吃的,吃完就睡了,现在还没醒呢。” 江老太太还是不放心:“我说让他再在家住两天,你偏让人提前把他接走,这还没开学呢,保姆也没回来,你忙着工作怎么照顾他?他年纪小,可不能把孩子一人丢家里,不安全。” “这不是刚好杨舒到那边出差,顺便就让给他接回来了,不然等过完元宵节,我不一定有时间去接他。放心吧,我哪舍得把他自己丢家里,会照顾好他的。” 江老太太哼笑一声:“你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好好陪他?” 江凌化完妆,对着镜子照了照,停顿一会儿,倏而问:“妈,当年傅家破产,对江家有影响吗?” “你问这个干嘛?”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那时候我心思不在这上面,也没问过你们。傅家出了那么大的问题,咱们两家是亲家,应该是有影响的吧?” 江老太太慨叹一声:“当初Z市那个项目,是傅文琛他爸一直求着你爸,又拿你和傅文琛的婚姻说事,你爸才让给了傅家,结果傅家工程上出了事,损失惨重,江氏当然也会受到影响,你爸当时成天成夜的睡不好觉,愁的不行。” 江凌忽然间有些明白了:“所以你们当时提出让我离婚,不是因为傅家人撒泼,是为了江家。” “是这样,我和你爸那时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不过我俩谁也没想到,你们离的那么快。” 江凌手上握着一支眉笔,指节微微泛白。 或许从爸妈提离婚的那一刻,傅文琛就知道江家出问题了。 傅文琛若是不这么做,爸妈万般无奈之下,必会把江家当时的境况告诉她。 到那个时候,该提离婚那个人,就是她了。 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不想让她陷入两难,所以选择一个人来背负。 挂断电话后,江凌抬起头,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将快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回去。 情绪平复了一会儿,她看看时间,晚点童童就该醒了,她得准备些早餐。 前几天就自己一个人,江凌都是随便应付的,如今童童回来了,他正长身体,不能敷衍马虎。 江凌精神状态不好,现在做饭也来不及,她换好衣服准备去楼下买点。 打开大门,恰好撞见从电梯里出来的傅文琛。 他还是先前那件薄外套,眉眼间带着一夜未睡的倦乏,手上拎着热腾腾的早餐。 看见江凌,他温和笑着,举了举手里的早餐:“我给你们俩带了点吃的。” 江凌看着他脸上的疲态,还有下巴处的青色胡渣:“你没回去?” 傅文琛说:“我看距离童童醒来也没多久了,就在下面转了会儿,顺便给你们买些早餐。我看到后面那条街有家馄饨店,有你以前最喜欢的百花素,就买了两份。” 他默了下,才小心翼翼地问,“就是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 江凌喉头哽了下,轻轻点头:“喜欢。” 这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第一次好言好语跟他说话。 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回答,傅文琛眼底还是露出欢喜的星芒,忙递上去:“刚出锅的,要趁热才好吃,你不爱吃香菜,里面一根香菜都没有。” 江凌伸手去接,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冰凉一片。 天快亮时的温度是最冷的,他居然就那么待到现在。 江凌侧了侧身:“你先进来吧。” 早餐放在餐桌,江凌去把室内的温度调高一些。 打开一份馄饨,鲜香的热气扑面而来。 江凌看向旁边的傅文琛:“你吃了没有?” “我还不饿。”傅文琛话音刚落,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他嘴角微抽,脸上柔和的神色僵硬下来。 江凌装没听见,指指旁边那份馄饨:“这个也是百花素?” 傅文琛点头:“嗯。” 江凌推过去给他:“那你吃这个吧,童童爱吃肉,不吃素的。” 这个傅文琛倒是没想到,他又看了看自己买回来的其他早餐:“这个虾饺是肉的,童童喜欢吃吗?” 江凌看一眼:“嗯,那些给他留着就够了,馄饨你吃吧。” 傅文琛一只手受着伤不方便,江凌帮他把盖子打开,勺子递过去。 傅文琛失神地望了她片刻,缓缓伸手去接。 江凌猛地想起件事:“你是不是没有洗漱?” 她把勺子收回来,“洗手间上面的架子上有一次性牙刷,你刷完牙再吃。” 傅文琛顺从地起身,走向洗手间。 江凌余光朝那边看了眼,把勺子放在一旁,低头吃了口馄饨。 熟悉的味道冲击着味蕾,她眼眸眯了眯,精致的五官一点点舒展开。 傅文琛折回来时,江凌才淡着一张脸把勺子递给他。 吃东西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 馄饨很好吃,江凌全吃完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