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2 / 4)

起来,吃饭了。”
有人在,苗苗其实才没那么害怕点,翻抽屉拿蜡烛,现在一年到头总是停好几次电,这东西家家户户总是常备的。
她一口气点好几根,家里能放的地方都放上,也不算亮堂堂,好歹有点光。
吃着饭,说着话,屋外的狂风暴雨好像打扰不到里面的宁静,直到有人敲门才打破。
方海浑身是水,进屋先去换衣服,才下来说:“今晚没轮上我。”
没轮上就轻松些,赵秀云给他拿毛巾、盛汤,一大碗给他灌下去,才说:“人手够吗?”
方海觉得身体暖洋洋起来,说:“够的,指挥处人多着呢。”
他也放心不下家里,能忙得开就回来,还说:“气象局说明后天估计就能停。”
那看来这次的台风不严重,赵秀云松口气说:“要是没去,禾儿不知道多失望。”
孩子说不准连要在哪里拍照都想好了。
不过说是这么说,她还是格外关注天气,一直到登上飞机才放下心来。
毕业季,各校的时间都差不多,不过首都外贸和首都大学还是差着几天。
大米估计是想和双胞胎错开时间,故意提早,跟他们一家三口出发。
出机场的时候,感觉和沪市阴沉沉的天气不一样,还有几分夏日的燥热。
大晚上的,赵秀云没叫孩子接,四个人搭出租车到学校附近的招待所,草草住下。
她这阵子时间紧,苗苗要期末考,母女两个都是掐着点来,要掐着点回沪市,倒是方海有空,可以留下来帮孩子搬行李。
第二天,一家三口起大早,到禾儿宿舍楼下等。
苗苗好像是真不知道,有几分天真说:“大米哥要去哪?”
赵秀云错开话题说:“你上去喊姐姐,行吗?”
要是她进去的话,还得登记,苗苗这么大的估摸着就觉得是学生,能省点时间。
禾儿今天也起得很早,看到妹妹惊喜地说:“你们昨天晚上几点到的?”
苗苗模模糊糊说:“好像是十一点。”
他们本来是下午的飞机,不过晚点不少才起飞。
禾儿心想还挺晚,从走廊往下看,冲父母招手,又跟妹妹说:“我再换套衣服。”
她是优秀毕业生,今天要上台发言,不知道已经换多少套,都觉得不是很满意。
苗苗老老实实在椅子上坐好,说:“再慢妈就上来了。”
禾儿吐吐舌头说:“反正今天不会骂我。”
她大概是仗着这个,又折腾好一会,务必连头发丝都好看,才肯下楼。
高明已经跟赵阿姨方叔叔聊了一会,哪怕是天天看的人,今天也让他觉得惊艳,愣了一下没说话。
方海骨头里挑刺说:“觉得不好看?”
高明迷茫地发出一个“啊“,很快反应过来说:“好看。”
好看不夸,可见笨嘴笨舌,方海有几分挑衅,生平最大的热情把孩子夸得都快不好意思。
禾儿打量自己,觉得这身衣服也没到天仙下凡的地方,觉得爸爸有几分古怪,不过没说什么。
走路的时候,她自发在妹妹和妈妈的中间,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路上不时和同学打招呼,看得出来,她有好人缘。
倒是方海耳朵尖,听见有人嘀咕说“高明跟方青禾都见过家长了啊,说不定下个月就发请帖”,很是不愉地瞪了一眼高明。
高明压根没听见,无辜得很,不过觉得将来自己要是有女儿,估计差不多,老老实实顺眉搭眼的,恨不得自己是隐形的。
心里怀念起小时候长辈的慈爱。
方海对他当然还是长辈的慈爱,不过又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最后还是在他列队之前,拍拍他的肩膀。
眼前这个已经是和他一样高的少年人,甚至因为年轻,意气风发得更加挺拔。
高明难得有些赧然笑笑,走向队列的脚步愈发坚定。
首都大学的毕业仪式挺简单的,唯一的重头戏大概是依次上台领取毕业证书。
一届学生那么多,场边的人等得都快中暑。
苗苗最怕晒,躲在树荫下伸脖子,听到姐姐的名字才精神起来。
赵秀云唯恐没把孩子拍好,快门按个不停。
禾儿视力好,虽然看不见家人是什么表情,但是朝着那个方向露出一个笑来。
美人明眸皓齿,她向来是这届学生里的翘楚,爱慕者颇多。
不过再多人有心思,往另一个方向看,都看得到一个高明。
两个人青梅竹马的感情,虽然都说没正式处对象,但多半是早晚的事。
恐怕只有当事人,才觉得自己没捅破窗户纸就没什么,其实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跟处上有什么区别。
高明眼里也只有这么一个人,不自觉扬起嘴角。
排在他后面的舍友调笑道:“今天准备说了?”
四年舍友,朝夕相对的,彼此感情都不错,还帮他出过不少主意呢。
高明好不容易把紧张压下去,长舒口气说:“对啊。”
又难得关心起自己的打扮说:“这样穿能行吗?”
其实他长得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