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你怎么来了。哼,还敢来纠缠我家小姐。”清菱先是诧异,而后恶恨恨的瞪了一声。
连礼数的未行,直接往胥轻怀里的婴儿篮子奔去。
韩谨砚又被嫌弃了一把。
待清菱视若珍宝般抱着婴儿篮子进来时,原本还在议论风姑娘长相的村民们,稀罕的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连孔岭特意介绍韩王身份时,大家只是按例行了礼,又围着既儿、灵儿身旁。
“像风姑娘,真好看。”
“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娃娃,瞧这小鼻子挺的,真圆溜。”
“诶,他看我了,看我了!眼珠子真亮堂,以后一定是个聪明的读书人。”
正出房门欲取水的风染画,看着被众人冷落的韩谨砚,孤零零的立在院中。
哼!
她傲慢的对着他翻了个大白眼,以为他翼州之主的身份,到那都好使吗?
此时,风染画灵动的姿态落在韩谨砚眼中,一顾一盼,一颦一笑,尽是风华绝代。
他似看愣住了,扬起的嘴角笑意越来越大。
风染画看着他眼中未曾藏起的情愫,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一般,嗤笑一声,走了。
戴着面具的周司也不知用何办法,把隔壁小院租了下来,他来到韩王跟前,憋出哑哑的嗓子道:
“主子,隔壁院已收拾妥当,你且进去梳洗歇息。”
韩谨砚点了点头,恋恋不舍的离开。
看着他吃瘪,眼神黯然的离去,风染画又心情颇好。
待白七帮她打好了水,正欲出门时,叫住了他。
“白七,你去看看那人居住在何处,今日官道上听他嚎叫,似乎赶往翼州,非他本人之意。”风染画道。
那人是指风侯爷。
白七点了点头,出了院子。
半个时辰,韩王穿戴一新,又上门了。
一袭蓝袍束身,衣襟上用银丝绣着祥云花纹,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姿,青丝若鸦羽束于银冠之中,像是神祗入了凡尘,霜冷清贵。
满身的碧穹之色压住了一贯怵冷睥睨天下的逼人气势,仿佛渡了一层温柔和暖意。
“你怎么又来了。”
风染画豪不掩饰嫌弃,显摆他一张美人皮子?
穿得像只花孔雀,招摇过市。
韩谨砚笑而不语,坐在上首右侧。
成清娘为两人上了一壶茶,临走时偷偷的打量了二人一眼,内心惊叫道:
我的娘呢,韩王看上了风姑娘。那绿油油的眼球子跟宋江看她一个样。
韩谨砚端起茶杯,凝神望着茶汤,一晃一晃荡出涟漪,又不疾不徐的换了只手握杯,轻呷了口茶。
怎么就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赏,这人那股子焦灼不安、黯然神伤,全没了?
风染画烦燥的看着这人,似面对千军万马,胸有丘壑,稳稳的把控全局之感。
这副模样,她最是讨厌。
“有事说事,没事儿利索的哪儿来回哪儿去。”
韩谨砚轻声笑了笑,又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蹭!
风染画心里怒火憋涨的难受,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杯,一口喝了下去,然后抱起茶壶咕噜咕噜一阵猛灌。
那架势,豪气干云!
她拎起空茶壶,满目挑衅到:看你拿什么王八装蒜!
一顿操作猛如虎,别说刚进来的宫老看的目瞪口呆,就连韩谨砚都愣了一刻。
那是他用过的杯子,嘴角微勾了下,宠溺的望着她,柔声细语道:
“画儿,那里我用过的杯子。”
咦!
宫老浑身打了个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风染画:??
哼!
她冷哼一声,大刀阔斧的座在椅子上。
韩谨砚拿起刚刚带来的木匣子,徐徐打开,露出一块端极墨玉,一串六颗琉玉南珠。
“这是我送给既儿、灵儿的见面礼。”
且不说极其难得的端极墨玉,光琉玉南珠,那日苍玹送她时,白七就曾说过皇室也没几颗。
他一出手,串成一串六颗琉玉南珠。
如若无所图谋,那真就见了鬼了。
那股子怒气慢慢的缓了下来,风染画回过神戏谑道:
“端极墨玉?琉玉南珠?价值千金之物,放在世家也定是传家宝之物,送给我孩儿做见面礼?”
见画儿一股子怒气沉了下去。
韩谨砚眉目舒展道:“是的,此份薄礼送给既儿和灵儿。”
“说吧,你有何目的。”风染画目光闪烁了一下,索性问个明白。
韩谨砚目光灼灼的盯着风染画一双美目,“我心悦于你,从去岁开始。”
铛!
铛!铛!铛!
就这般毫无征兆的说出口。
风染画眼皮重重一跳,心脏随之骤停般。
对面的韩谨砚似天地间素白一片,只余一袭青衣的风染画,目光一瞬不瞬,眼神温柔至极。
半响。
“你没病吧?”风染画睨向他,吐出一串字。
韩谨砚垂下乌长的睫毛,随即站起了身子,迎着光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