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姥姥正念起你呢!”唐曼殊一看到她就高兴了,站起身来,过去帮她拉行李箱。 “哟,这么快就回来了,修筠呢?”唐昶允也出声招呼她,把手里那一把剥好的白果塞她手上,惯例问起那个人。 唐岫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好在及时接过吃的塞进嘴里,话音含糊:“我一个人回来的,他有事儿。” “哦,”唐昶允也没起疑,甚至替他解释起来,“他今天是有事儿。鹤麟说他一朋友邀请他去做客,说是从国外拍卖行买回了几件藏品,想让修筠去过过眼……啧啧,对方搞房产的,据说九几年那会儿在北城就有几栋楼了,你想想人家那资产……” 话说到这儿,突然一偏话题,转头觑她:“还说人家孙女刚海外留学回来,特优秀,就是没对象,没准是骗修筠过去相亲去了。” 唐岫手里抱着猫,光是听到这名字就觉得膈应,闷不做声了一会儿,看姥爷还一副促狭样,不知道的以为她还跟人说着娃娃亲,这事得归她管似的。 想到这儿,她胸口的气更不顺,冷声回:“关我什么事。” 话一出口,唐昶允眼皮一跳,察觉出事态不对。 果然是吵架了,要不她今儿放寒假,身边还带着行李,宋修筠怎么可能不送她回来。 可惜这事儿他不能全掺和,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会儿只能打着哈哈回一句“也是”,转头跟唐曼殊去逗小狗,转移注意力。 家里的莫奈和梅干菜不常见面,还不太熟,这会儿只是远远对视着。直到唐岫把猫从怀里放下,莫奈才趁机凑过来,想拿前脚去拍梅干菜的脑袋。 梅干菜也警惕,第一时间伸爪格挡。 但面前的狗粘人,不死心,接着尝试。一猫一狗就这样试探着斗智斗勇了七八个回合,看得二老直乐呵,拿出手机给它们拍视频。 唐岫表情恹恹地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也打起了不少精神,站起身回房间。 她家里人不会擅自动她的东西,房间里整齐放着她寄回来的快递箱。唐岫从书桌上找到刻刀,划开胶带,开始慢慢收拾自己带回来的行李。 中途不小心找出宋修筠送她的三星堆摆件,她当时还上网买了亚克力防尘罩,小心地收藏陈列,现在看到了,只觉得心里发堵。 除此之外,连巧克力她都珍藏着,觉得放到过期了才更像青铜面具。还有他送她的围巾、旗袍,他们一起熏香用过的瓷炉,她被调侃“偷懒”的大香押…… 看到最后,唐岫的嘴角已经控制不住,把东西都放回箱子里,起身坐到床上。 过了一会儿又躺下来了,翻身把自己卷进被子里。 -- 知春花苑 宋修筠那一盏茶茫茫然泡了大半个小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他父亲来了电话,说已经准备就绪,让他先去地库换车,开那辆墨绿色的宾利,之后再去接他。 他们往常出门当然不是这样的,去唐家吃饭,带一瓶酒在胡同里拐个弯就到了。只是这回要赴约的人家很有派头,住的不是小院,是宅子,才让卢鹤麟也戒备起来。 到地方后,有专门的人替他们停车,又有专门的人领他们进去,见到主人寒暄两句,带他们逛逛园子,再坐下谈天喝茶,之后再拿出那两件东西来给他看,末了再请他们入席吃饭。 一套做客的流程繁之又繁,琐琐碎碎,一晃一整个下午就作罢,就算是溥仪做皇帝那会儿看了,大概也自认弗如。 就连那两件藏品,从前也姓爱新觉罗。 宋修筠没心情应付,只觉得头昏脑涨,连自己也弄不明白脑海里在想些什么,一半记挂着唐岫眼下怎么样了,安全到家了没有,一半又在思考之后见到她该怎么办。 至于那句“我喜欢你”,更是盘旋了又盘旋,一如眼下从香炉里袅袅升腾的白烟,主人刚才介绍了一嘴炉里的香,这会儿看着,名字又突然忘了。 至于她彼时的语气,神情,也在记忆中愈发清晰起来。 不管他想不想得通,话都说出口了,也很难是假的,他只管相信就是了。 宋修筠在谈话的档口神游天外,话当然少,中途被人家催了两声,惊醒过来,才会多说两句,体面地笑笑,夸道“是货真价实的乾隆工,当然好”。 对面又接着说他最爱大件的玉雕,这辈子梦寐以求的就是收一件顶好的传家,“秋山行旅玉山”“渎山大玉海”,都是看了又看的……又问他眼下还有什么值得收藏的作品,把几本拍卖行的展品册子递出来给他看。 宋修筠只觉得自己的思绪也被香熏得粘稠,浆糊似的,手指在册子上胡乱点了两件,对方也就高兴了,跟他父亲聊起什么时候一块儿去看看。 话口让他避开了,宋修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