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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粗糙带薄茧的掌心完全不同,他甚至不敢移动一下,生怕擦破对方的皮肤。

李禅秀却像猫儿似的,竟循着温暖,贴着他掌心蹭了蹭。

裴二又是一僵。

过一会儿,可能是觉得脸侧已经暖了,对方挨着他的掌心,又换个位置,鼻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

裴二一动不敢动,僵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掌心被蹭凉后,他又放到炭盆上方,烤一会儿,再贴上去。

几次过后,他手再靠近,李禅秀便像寻着温暖的猫,主动挨蹭上来。

裴二不由面色微红,又忍不住偷觑,生病中的沈姑娘很脆弱,但又……有些可爱黏糊。不像平日里,温柔冷清,对谁笑时都带着距离感。

对方蜷缩在他怀中,依赖着他。这样可爱黏糊的沈姑娘,是独属于他知道的。

裴二心跳得很快,目光一寸寸落在怀中人的脸上,和带着薄茧的掌心一样,细细描摹。

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借着给对方暖脸,将每一寸皮肤都触碰了。

裴二蓦地脸红,等李禅秀终于暖和起来,忙将人抱到床上,掖好被子,然后一刻不敢多留地离开。

胡郎中和徐阿婶仍守在外面,见他出来,忙上前问情况。

裴二耳根泛红,轻咳:“好像好多了。”

“好像?”胡郎中迟疑,但还没来得及多问一句,就见他已经大步往外走。

“等等,这深更半夜的,外面天寒地冻,你不多穿些衣服出去?”

裴二脚步一顿,却没说话,掀开帘子继续往外走。

到了外面,他深吸一口气,侵入肺腑的寒凉才让快要燃烧的血液渐渐停止沸腾。

只是刚站不到半刻,门帘又被掀开,胡郎中提着药箱出来。

裴二回头看一眼,见他这么晚还要去出诊,有些奇怪。

不过他向来少语,并未开口。

胡郎中倒是主动道:“蒋百夫长好像伤得不轻,方才他兄长派人来请我过去,我担心你俩,才耽搁一会儿。”

听他提到蒋百夫长,裴二眼神冷了冷。

胡郎中也没多说,提着药箱就走了。但不到两刻,对方就提着药箱,又匆匆回来。

裴二仍站在外面,见他这么快就回来,眼神更奇怪。

“唉,我刚到门口,蒋校尉就出来说不需要了,让我又回来。”胡郎中再次主动解释。

然后疑惑问:“对了,你怎么还在外面站着?不嫌冷?”

裴二:“……”

第20章

裴二吹着冷风, 没吭声。

胡郎中知他向来少语,倒也没指望他真回答,叮嘱一句“快进去吧”, 便拎着药箱往里走。

刚走两步, 忽想起什么,又不放心地回头问:“对了,我先前在陈将军那听人说,蒋百夫长摔下山坡后, 是被你打伤, 且伤得很严重, 这可是真的?”

裴二:“……不太清楚。”

这次倒开口了,只是语气冰凉。

胡郎中“哦”一声,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想必是不太严重,不然他兄长也不会让我半途又回来。”

本来他还担心,若裴二将人伤得不轻, 这梁子就结大了。虽然两人之前也有过节,但看在陈将军的面上, 应该还能调节。

胡郎中不知在山坡时, 蒋百夫长就已经想要裴二的命,方才还在想,要是蒋百夫长这次真伤得严重, 以对方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个性, 这过节恐怕会越结越深。

万一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对裴二和即将和他成亲的李禅秀来说,都不是好事。

不过此刻听裴二说不清楚, 他又放下心来,觉得兴许是去向陈将军禀报的人夸大言辞了。

于是放心进帐, 顺便又提醒裴二一遍,别一直在外面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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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校尉的帐内。

蒋百夫长躺在床上,面色憋得紫红,正痛苦呻-吟。

蒋校尉坐在床边,皱眉:“去城里请的郎中马上就到,你再忍忍。”

蒋百夫长一听,反倒喊疼得更厉害。

蒋校尉不悦,皱眉训斥:“既然疼成这样,方才让胡郎中给你看,你又不要。”

蒋百夫长面色痛苦,忍着疼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那沈秀在胡郎中手底下干活,要是让胡郎中看了,明天她和裴二不就都知道了?我脸还要不要了?”

蒋校尉闻言冷笑:“该!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要再打那个姓沈的罪女的主意。”

“凭什么?”蒋百夫长立刻不快,瞪眼反驳,“那姓裴的赢了大比又如何?一个穷酸军户,也配跟我抢?况且是我先看上——”

“你闭嘴!”蒋校尉斥声打断,“姓陈的白天在校场上,已经当着一众士兵的面,说要给他们主婚,怎么?你要到陈镇面前去抢?”

蒋百夫长闻言愣住,接着不敢相信道:“陈将军要给他们主婚?一个罪女,一个穷酸军户,陈将军……他是不是太闲了?”

“你还有脸说?姓陈的已经提拔那小子当百夫长了。”蒋校尉冷笑,接着又恨铁不成钢,“本来想趁这次大比提你做千夫长,结果倒好,四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