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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上面为什么忽然把咱们雍州的张大人调走?我估摸,就是为了试探这件事真假。

“那位张大人是裴世子祖父的门生,又是裴世子力荐来雍州当郡守。把他调走,若并州没有反应,就说明裴世子可能真出事了。

“现在是上头那些大人物在过招,这节骨眼上,咱们都老实些,别被抓到错处,尤其是……”蒋校尉咬了咬牙,没继续说下去。

但蒋百夫长自然明白他指的是粮草,好在当时负责押送的人都死——

忽然,他面色一变,道:“哥,那个裴二不就是押送粮草的……”

接着语气懊悔,阴狠道:“早知道,今日在山坡时,就该彻底解决他。”

“慌什么?他不是失忆了。”蒋校尉道。

“可万一他想起——”

“就算想起来,也未必知道真相。”蒋校尉淡声道,“何况,要弄死一个人还不容易?也就你,蠢得在大比那种场合做,你也该学着沉住气了。”

顿了顿,又不放心道:“还有,今天跟你说的事,你给我烂在肚里,谁都不能……”

话未说完,从城里请的郎中到了。

蒋校尉立刻止声,用眼神示意弟弟。

两人立时都不再说话。

只是方才说话,转移了注意力,蒋百夫长一时不那么疼。现在忽然不说,又觉疼得不行。

尤其郎中给他看时,营帐瞬间传出惨烈叫声。

蒋校尉皱眉。

不多时,城里来的郎中便擦着额头汗,紧张道:“这……治得有些晚了,不过军爷不必担心,一个也能用,不耽误传宗接……”

“什么一个也能用?”蒋百夫长正疼得受不住,闻言登时怒极,嘶声怒骂,“我把你也踢只剩一个,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话!”

“这、这,确实是晚了,老朽无能为力啊。”郎中吓得战战兢兢,不停擦汗道。

蒋百夫长这才像被冰冻,几息后,忽然撕心裂肺:“胡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我要杀了裴二,哥,你帮我杀他,杀了裴二,还有这个郎中……”

“行了,还嫌不够丢人?”

“……”

.

床前的炭盆燃着赤红,光线透过门帘间的缝隙照进,让帐内添了一缕亮意。

李禅秀睫羽轻颤,缓缓睁开眼,看见那缕光线,便知差不多快中午了。

没想到竟睡了这么久,仿佛把之前缺的觉都补回来了。

帐内被炭盆烘得暖和,他撑着身体坐起,感觉已经比昨天好了许多。只是因为之前冷,蜷缩了一夜,现在骨头有点酸痛。

忽然想到什么,他立刻低头看一眼,发现除了穿在最外的那件厚棉袍被脱了,身上的其他衣服并未被动,不由松一口气。

冬天衣服穿得厚,就算脱了最外层的棉袍,也看不出什么,最多……被认为平罢了。

总归,身份没被发现异常。

他放下心,起床穿衣,同时想到裴二。

昨晚意识虽然模糊,但他仍记得,是裴二抱着他在炭盆旁取暖。只是醒来后,却不见对方,是在外面?还是回伤兵营了?

正想着,帐帘忽然被人撩开。

李禅秀下意识抬头,在看到来人是徐阿婶时,说不清为什么,好像有一瞬落空的感觉。

他很快露出常有的笑容,打招呼道:“阿婶。”

可能是昨天受了寒的缘故,声音有些哑。

徐阿婶见他醒了,脸上立刻露出惊喜,道:“可算醒了,正好,外间的炭炉上热着粥,我去给你端来。”

说着就匆匆转身出去。

李禅秀跟在后面,道:“不用,我出去吃就行。”

到了外间,才发现胡郎中和胡圆儿、小阿云都在。再看一眼外面的天光,果然快中午了。

裴二好像也不在外间。

徐阿婶很快将粥盛来,催他漱了口后快吃。

粥是胡郎中从家中带米来熬的,李禅秀要给钱,却被拒绝了,也没再强求。

喝了两口粥,他终于问起裴二。

“他啊,”胡郎中笑道,“他昨晚守了你许久,见你没事后,就回伤兵营了。”

话中显然有几分打趣成分。

李禅秀微低头,借喝粥遮掩神情。

其实裴二昨晚倒是很想留下,只是他和李禅秀到底还没成亲,要是留在这,一夜不回伤兵营的话,担心会有人说闲话。

他自己无所谓,但不喜欢别人说李禅秀。

“说起来,他昨晚走时,说今早再来看你,这都快中午了,也没见人。”胡郎中又道。

李禅秀皱眉,心中立刻想是不是昨天大比时受伤了?先不说上午比的是拳脚功夫,就说后来摔下山坡那次,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受伤了,我等会儿去看看他。”李禅秀自然地接道。

胡郎中听了却笑,道:“我看他结实得很,昨晚天寒地冻的,他还在外面吹小半个时辰冷风,怎么喊都不进来。”

还吹了冷风?

李禅秀皱眉,觉得更有必要去看看,说不定是受寒发热了。

喝完粥,他把碗洗了,便去拿药箱。

正好徐阿婶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