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禅秀一阵耳朵热,脸庞也微微发烫,明明之前还冷得不行。
一定是今日婚礼,被众人打趣太多了。
他忙闭紧眼,干脆连吐纳法也不练了,就这么被紧搂着贴在裴二滚烫怀中,不断驱除杂念,迫使自己入睡。
等他呼吸渐渐平稳,黑暗中,裴二却睁开了眼。
察觉到怀中僵着的身体渐渐放松,裴二不明显地松了口气,随即低头,看向已经睡熟的人。
虽然房间里太黑,只能看见一个模糊轮廓,可裴二心中依旧充盈着满足,目光轻轻沿着轮廓描摹。
今晚他假装喝醉,才敢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那番装傻的话。其实他怎会不明白沈姑娘假成亲的意思,只是……
裴二闭上眼,用下颌在李禅秀发顶轻蹭了蹭,忍不住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些。
只是若非那样,他怎有机会和沈姑娘成亲?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拥紧对方。
不过沈姑娘还是太瘦了。裴二心想,他需得努力赚钱,多买些吃的给对方补补。还有家里也要添些物件,譬如炭盆之类,但听说炭很贵……
黑暗中,思绪胡乱发散,到后来,裴二甚至忍不住想,等日后……万一日后他们有了孩子,花销只会更大,总不好让沈姑娘和孩子一起跟他受苦。
也不知除了拿军饷,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可以赚钱。
……
翌日清晨,隔壁传来几声鸡叫时,裴二睁开了眼。
晨光已经从糊着纸的窗户透进,他低头看向怀中的人。
李禅秀还没醒,他睡颜安静,纤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小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