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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禅秀神情复杂,以他梦中对裴椹的了解,那般君子端方的人,定不会骗他,何况对方也没必要骗他。
如此,便只可能是现实与梦境出现不同,裴椹的伤被谁治好了?
又或者,是皇帝不顾裴椹重伤,强行让他领兵?
想到前者,李禅秀微松一口气,想到后者,又不由提起心,微微蹙眉。
后者并非不可能,甚至可能性更大。毕竟梦中的一年后,裴椹病到下不了车,还因皇命难为,不得去已经沦陷的雍州边界坐镇。
这般一想,他仿佛能想到对方拖着病躯,止不住闷咳,却不得不到阵前指挥的情形。
李禅秀不由轻叹,心中有些沉闷,可回过神后,又不敢轻视这位梦中的“老师”兼友人。
既然被派来攻打他们的人是裴椹,哪怕对方可能病重,他也不能不谨慎。
战场无私情,何况现在的裴椹根本不认识他。
尤其现在,趁裴椹的大军还在往长安方向行进,且要在长安附近停留一日,他应速作准备,先下手为强。
所以,若是裴椹,对方会如何攻打梁州?
李禅秀手指抵着下巴,一双秀丽眼眸盯着面前的地图,陷入沉思。
旁边,见他久久不语,黑衣护卫忍不住问:“小殿下,我们何时出发,前往平城?”
先行离开的李玹此刻就在平城,留下的黑衣护卫也是奉命要接李禅秀过去。
但周恺闻言,却看护卫一眼,不明显地朝对方摇了摇头。
李禅秀看了一会儿地图,终于开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