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一画,写得极为认真。
裴椹目光几乎随着他指尖移动,在心中轻念:禅秀,李禅秀,名字也好听……
直到李禅秀收回指尖,他才终于回神,轻轻看着对方道:“我叫裴椹,字俭之,殿下可称呼我俭之。”
说着,他也沾茶水,在案几上写下,就写在“禅秀”两个字旁边。
明明早就成过亲,却此刻才互道真正姓名。两人心中都有种奇怪感觉。
裴椹不动声色,除了异样,心底还藏着喜悦。
李禅秀也在心中默念“俭之”,等回神后,发觉竟不止念了一遍,不由耳朵微红,轻咳一声。
“俭……”他斟酌开口,却发现还有些叫不习惯,又改口称“裴将军”,道:“此前在永丰镇的种种,我想先向你道歉。”
裴椹闻言,眸光顷刻凝固,握着茶盏的手也一顿,片刻,不动声色问:“为何这么说?”
听到李禅秀的话,他心便不受控制往下一沉,直觉对方要说的,不是他想听的。重逢的喜悦也消减大半,只是面上仍未表现出来。
李禅秀并未察觉,秀丽双眸看着他,诚恳道:“你如今已经知道我的身份,相信也能猜出,我当初是借沈秀的身份,逃离洛阳,只是……”
说着,他将父亲的旧部没能及时找到他,导致他不得不随着流放队伍到了边塞,接着又因“婚配令”和需要躲避蒋百夫长,必须找一人成亲的事一一道来……
“那时你刚好失忆,我不知你身份,便与你商议假成亲。怎知后来你上战场,又伤了头部,将我们是假成亲的事忘了。我起初向你解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