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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椹听了莞尔,认真收起纸道:“好,我会认真练习,等……殿下来检查。”

心中实则想,这要如何检查?毕竟从外在看,只是规律呼吸了而已。

收起口诀后抬头,见李禅秀不知为何,耳际染着薄红,目光也微微看向别处,仿佛不好意思。天际晚霞的光透过窗间缝隙,落在他白皙秀丽的侧脸,染出一片晚霞的光彩。

裴椹目光不觉微动,轻轻上前一步,从身后拥住他,静谧片刻,忽然附耳低哑:“殿下,我今日右腿已经不怎么疼……”

他们之前一直没到最后一步,因为李禅秀说他腿骨受伤,不能大幅动作,等养好伤再说。

但此刻,或许是气氛所致,又或者裴椹也清楚,他们再过不久就要分别,终于忍不住开口。

李禅秀微僵,裴椹看他一会儿,见他没有明确拒绝,心跳隐秘地加快,轻轻低头,吻住他微烫的耳朵。

李禅秀瑟缩一下,却忽然将他推开。

裴椹猝然被推开,呼吸一阵不稳,目光灼烫看向他。

李禅秀支吾:“我……要不,还是等你练了口诀再说。”

第121章

翌日清晨, 李禅秀和裴椹一起用早饭时,外面亲兵忽然来报——之前被杨元羿拉着一起去追击松林谷那伙胡人的周恺已经率军返回,估计今天就能抵达碎月城。

自然, 杨元羿也率军跟他一起来了。

两人听完, 筷子都一顿,李禅秀吃饭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杨元羿率军前来,意味着最迟这两天,裴椹就要和对方一起离开。

其实不止裴椹, 他自己后日也要返回梁州。

厅中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方才的笑语闲谈也停下。李禅秀慢慢吃着饭菜, 顿了一下,忽然想起还没跟裴椹说自己马上也要回梁州的事。

昨晚他虽然拒绝了裴椹, 可情正浓时,到底没忍心完全拒绝,最后又被吻得大脑空白, 晕乎乎,于是就忘了这事。

李禅秀回想起来, 心中尴尬, 又暗唾自己竟被蛊惑,忘了正事。幸亏不是军事,也不是急事, 否则他与史书上的那些昏君何异?

以前听父亲讲史, 他实在不理解那些昏君, 如今……昏君竟是他自己。

他惭愧地低头,驱散脑中杂念后, 终于开口,将自己后日就要离开的事告诉裴椹。

裴椹听完士兵的禀报, 就一直沉默,再听完他的话,不由抬头看他,眼底看不出情绪。

厅中还有护卫和仆役在,裴椹没看多久,忽而含笑点头:“如此,我倒是跟殿下差不多时间离开。”

可用完饭,两人回到房间,裴椹却忍不住将李禅秀拥在怀中,语气寥落:“殿下昨日竟没跟我说。”

“我也是昨天收到父亲催我回去的信,才临时决定。”李禅秀干巴巴解释。

他刚反思过不该沉溺于此,可此刻看到裴椹幽幽失落的样子,又一阵心软,同样难舍,犹豫小声道:“要不,补偿你再亲一下?”

裴椹盯着他,目光渐转幽深,视线缓缓掠过他眉眼,到秀挺的鼻尖,薄唇,最后落到颈间微微突起的那一小团。

李禅秀察觉他目光犹如实质般地移动,不觉喉间咽了咽,那一处也跟着滚动。

像是猜到裴椹的意图,他小声道:“这里不行。”

裴椹目光顿时失落。

李禅秀见了又心软,只好商量:“要不就一下……”

下一刻,他就被紧紧拥住。裴椹埋头在他颈间,手臂勒得他腰身发痛。唇齿碰到皮肤时,他不觉轻颤,也不知为何如此敏感。他下意识抱住对方的头,手指紧紧抓着对方衣服的后领,微凉的布料被抓出深深的皱痕。

“不要……留下痕迹。”他很快近乎泣音,双腿也要站不住。

裴椹拥着他向后走到桌边,使他可以抓着桌子边缘,声音低哑,轻哄似的保证:“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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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周恺和杨元羿率军准时抵达碎月城。

李禅秀和裴椹,以及陆骘等一干将领都到城外迎接。

杨元羿之前就听说裴椹在山崩时摔下山崖,险些被活埋。

虽然送消息的人说他已经无大碍,可杨元羿仍有些担心。毕竟那可是山崩,就算没被活埋,万一被块山石砸到,也会伤得不轻。

来的路上,杨元羿就一直想,俭之的伤势恐怕不会太轻,估计是为了让他不要过于担心,才没说实话。等会儿见了面,对方要是过于憔悴,自己可要忍住,千万别又随便打趣。

然而在城外见到坐在车辇上的裴椹后,他一阵沉默。

裴椹见他久久不语,问:“怎么了?”

杨元羿:“……”

“没什么,碎月城的饭食挺好啊。”半晌,他终于干巴巴憋出一句。

此时的裴椹和李禅秀坐在一起,清俊眉眼罕见含着笑意,犹如春风拂面,气色和精气神都前所未有地好——除了断了一条腿。

杨元羿心中纳罕,小殿下这是天天给裴俭之吃了什么补的?得一天一根老山参吧?

事实上,他还真不算猜错。

因为裴椹这次受伤,李禅秀确实吩咐府中厨房,每天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