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这些。”
顿了顿,又硬着头皮道:“阿爹,我觉得此事言之尚早,我、我暂时还不想成亲。”
李玹闻言,反倒笑道:“既然不想成亲,那晚两年也无妨。你身中寒毒,本就体弱,为父也觉得应该先养好身体再说。至于成亲……”
他蹙眉想了想,又道:“若你有喜欢的人,也可直接跟为父说。家世之类,不必那么在意,重要的是你喜欢。”
话是这么说,可语气中的怅然之意,却也明显。
虽说李禅秀扮女装的那些年,李玹不至于真把他当女儿养,但他一个人仔仔细细把当年那个细弱得像猫崽似的孩子养这么大,一想到对方以后要离开自己,有新的家人,心中还……真有几分惆怅和不舍。
想到这,他不由道:“说起来,裴椹二十四了,也尚未娶亲,你比他还小五岁,倒也……不急。”
李禅秀干巴巴:“是、是啊。”
他自是不知父亲心中复杂,他此刻心中正慌着。毕竟他真有喜欢的人,只是不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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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凉州边界的并州军大营。裴椹骑马率军回营,翻身下马时,周身冷意与血腥气尚未散尽。
营中一名亲兵飞快跑来,恭敬呈上一封信:“将军,长安送来的家书。”
听闻是家书,裴椹没太在意,左右父母都在长安,不会有什么危险。伯母亦在他还没加入义军时,就已经离开金陵,被安顿在妥善之处。
此刻收到家书,估计又是家中担忧他,来信询问他之前因山崩受伤的事。
裴椹目光平淡,先接过旁边士兵递来的布巾,仔细擦干净手上血迹,才接过信。
拆开信封后,他垂目刚看几行,忽然脸色微变,拿着信纸的手也不觉微紧。
旁边杨元羿刚脱下战甲,见他忽然脸色不好,不由担心,探头想看一眼信纸,问:“家中出事了?”
裴椹倏地将信纸收起,面无表情道:“没事。”
杨元羿愣了一下,只来得及看到其中几个字,好像是燕王在信中说自己被任命为长安令……奇怪,这不是好事吗?
但裴椹刚才那神情,仿佛能立刻出去再杀十几个胡兵一样阴沉。
杨元羿有些莫名。
军帐内,裴椹坐到桌案后,将信纸仔仔细细展开,又将油灯提过来,照亮上面的每一个字——
没有看错,也不是他眼花,信中确实写了长安一些士族想与李禅秀结亲的事。
他渐渐攥紧拳,可片刻,又倏地松开。
……
隔壁营帐,杨元羿除去甲衣后,正准备舒舒服服地泡个脚,然后到榻上歇着。
接连几日跟胡人打,他实在有些疲乏。
然而刚把热水兑好,帐门忽然被人一把掀开。杨元羿怔愣抬头,就见裴椹走了进来。
见他将已经打算洗漱休息,裴椹皱眉:“天还没黑,你这么早休息干什么?”
杨元羿:“……”不是,最近只要哪天没战事,你不也都休息挺早的?
哦,也不是休息,好像是练小殿下给的什么功夫口诀,神神秘秘的。
裴椹拧眉,催他起来:“先别睡,起来跟我打一架。”
杨元羿:“……不是,俭之,你腿伤不是还没完全好吗?”
今天骑马冲锋都已经很不应该了,下午回来还要跟他打,不想要腿了?
“那个,你不是晚上还要练小殿下给你的功夫口诀?你还是回去练功吧,就别来折磨我了。”杨元羿苦口婆心劝。
裴椹面无表情:“今天不练,起来。”
杨元羿:“……”
半晌,他认命地起来,刚要重新穿上鞋时,外面忽然又有士兵来报——
“禀将军,长安快马送来消息,太子派小殿下和魏太傅往雍州,游说张大人,请您也同往雍州劝说”
裴椹闻言一怔,倏然转身问:“可知他们到哪了?”
士兵摇头:“尚不清楚,但听说已经出发数日,兴许快到雍州地界了。”
裴椹忽然掀帐出去,杨元羿愣了一下,赶紧穿上鞋,也疾步往外走。还没到帐门口,就听裴椹道:“速点三千兵马,随我到雍州地界迎接殿下和太傅。”
说完转身,正对上杨元羿怔愣、还没反应过来的眼神。
裴椹正色几分,负手交代:“元羿,你守好这边,我去趟雍州。”
杨元羿回过神,不由挑眉:“不打一架了?”
裴椹听出他语气中的调侃,看他一眼。
杨元羿立刻给他一个“我懂”的眼神,道:“知道知道,你得赶着去见殿下,放心,这边交给我,你快去吧。”
话落,裴椹反倒严肃面容:“劝说张大人这件事十分重要,我只是必须亲往。”
杨元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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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李禅秀从长安出发时,李玹亲自送他和魏太傅到长亭。
李禅秀出行一事,本就大张旗鼓,随行人员甚多。燕王身为长安令,全权负责此事,亦送到长亭。
说起来,这也算是燕王任长安令后办的头一件大事,不仅格外用心,办的也没出任何差错。
李禅秀辞别他和李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