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月不顾洞阴师太的嘱咐,毅然走出密林,决定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三师叔。 可没走出多远,还没有见到三师叔云嫣,馨月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显然不是一个人,并且还是男人的声音。馨月警惕地停下脚步,隐住身,仔细倾听。 难道三师叔不是一个人来捡柴的?不可能呀,三师叔平时都是一个人独往独来,除馨月以外,从不结伴。 难道是道观又派其他居士来此捡柴,以备过冬?也不可能,就是冬天三师叔也是出来捡柴的,另外道观绝不可能派居士跟三师叔一起来捡柴。 馨月断定,在这里捡柴的绝不是三师叔,一定另有他人,会是谁呢?馨月决定靠近看看。 果然有三个汉子在低矮的榛柴棵子里捡拾柴火,一个汉子站在稍高处,边四外观察,边指挥另外两个汉子捡柴。 另外两个汉子看样子并不十分情愿,一边漫不经心地捡柴,一边嘴里嘟囔着发牢骚。 “真他么倒霉,天天帮人家忙活。” “别他么打草子,放驴皮!捡够了还得给我送到通往古楼子的小路上,再磨叽小心我告诉大当家的,割了你们的舌头!” 听这话,馨月断定这三个人不是什么好的来头,很可能是胡子。 可是胡子跑到尘月观来干什么呢?虽然尘月观跟东面馒头岭的胡子同属大牤牛山,可相距五、六十里呢,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本来尘月观在大牤牛山西端西峰岭下已存在上百年的历史,悄然发展到今天的规模。 可十几年前,一伙在大裤裆沟拉起的杆子也啸聚大牤牛山,在大牤牛山东面的馒头岭设寨安营。 西峰岭和馒头岭虽然同属大牤牛山,但却相距六十余里,尘月观和馒头岭山寨也从未有过交往,几乎是互不知情。 一百八十里的大裤裆沟只有一条路通往大牤牛山,到了山下,路便西拐,仅七八里就到了尘月观。 往东面是没有路的,也就是说馒头岭跟大裤裆沟没有明显的道路相连。 胡子们从馒头岭进入大裤裆沟也从不去打扰尘月观,一直以来倒也平安无事。 难道真是馒头岭的胡子们来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馨月更为三师叔云嫣的安危担心。 她茫然地退回到隐蔽处,不知再去哪里寻找三师叔。可又不可能不去找,她担心三师叔云嫣现在可能已经处在危险之中。 思考观察了很长时间,馨月决定去往曾经跟三师叔去过的大青石那里看看,如果还找不到三师叔,馨月打算回去报信。 边走边倾听观察,依然难觅三师叔云嫣的踪影。馨月心里很着急。 可脚下还是要又稳又轻,不敢有半点闪失,生怕弄出响动被发现,那样不但不能找到三师叔,自己也会处在危险之中,恐怕自身难保。 已经离大青石不远了,透过浓密的树荫,依稀可见相对空旷的大青石闪烁着青光,突兀地矗立在山梁上。 林中的阳光永远是最柔美的,一丝丝,一缕缕地挤进密林,绸缎般的飘荡在林中,即使偶遇一块空地,也是轻柔的铺下去,完全没有直射的刚烈。 大青石就是在柔和的日光包裹下,散发着青烁而又略带紫晕的光亮,静静隐卧在绿树翠柏中,那是大山密林的眼,深邃而又妩媚。 大青石的外围是浓密的森林,靠近大青石的是碧绿且夹杂着野花的青草,这些青翠欲滴的嫩绿植物围住大青石,娇羞地在它周围展示着自己的曼妙。 这是大青石独有的美景,引诱着你必须用心去体味,甚至醉倒,甘愿在它的魅惑下飞扬自己的心情欲望。 可心急如焚的馨月根本无意去体味,她只想快些找到三师叔云嫣,把危险告诉她。 但三师叔好像也不在大青石这里,既看不见人影,也听不到声音。 馨月决定靠近看看,她有些不死心,因为这是她能想到三师叔可能来的最后一个地方。 慢慢靠近大青石,馨月这时已经走出了林子,来到了大青石旁的青草丛里。 可馨月还是很谨慎,把自己隐没在草丛里弯腰靠近,怕被别人发现。 突然,馨月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是人的低语声吗?馨月不敢肯定,她更加小心地靠近。 “好像有人来了!” 这似乎是三师叔云嫣的声音,馨月感到既惊诧又怀疑。可她分明听出来这是女人的声音,在跟什么人说话。 “不能吧?我早上让那些兔崽子们离这里远远的,他们不敢靠近!你这是心里不踏实。美人,别疑神疑鬼的,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宽心吧。” 这可是男人的声音,嗓门还挺大。馨月紧张的立刻趴在原地面,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紧张而又恐惧。 “不行,我得离开了!” 这回听清了,真是三师叔云嫣的声音,馨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师叔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馨月本想抬起头来看看,可她真的不敢,怕被发现。只是本能地蜷起身,把自己深深地埋藏在草丛中,静静地用耳朵听。 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夹杂着似有似无的喘息声,亦或是馨月根本猜测不出来的什么声音,让馨月满脑子懵懂。 “好了,我得回去了。把衣服都穿好,你护送我一程。” 三师叔云嫣的声音好甜,让馨月想起她抚琴时的媚态。 馨月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她努力控制住自己,倾听着三师叔云嫣和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好像是在一边穿衣服,一边浪声荡语的窃窃私语。 声音虽然很小,但对馨月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 “你这是在故意支我,哪有什么人来呀?我花大胸脯子这回可找到了知音!美人,明天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