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三爷。” 谢尧臣知道宋寻月在宋家过得不好,有意让她多吃些,便眼神示意栀香和寄春,多给宋寻月夹菜,栀香和寄春会意,专心为宋寻月布菜。 谢尧臣怕她吃饭不专心,便没多说话,只安静陪她吃饭。 眼前的宋寻月,吃饭很秀气,都是小口小口的吃,哪像记忆中,同他在一起后,自在的模样。谢尧臣的目光,不禁黏在她的面上,即便脑海中有长达六年的回忆,但是此时此刻,他对她的爱意,竟是一点不曾减少。 宋寻月安静的吃饭,也不敢抬头多看谢尧臣。开始寄春和栀香给她布菜时,她看着眼前食碟里的菜,生怕吃不了或者遇上不爱吃的,但等真的入口,她才发觉,竟然每一道菜都很合她的口味,完全没有不喜欢。 许是松鹤楼的菜做得好,无论什么样的菜都好吃。饭菜虽然好吃,但是宋寻月待得一点都不安心,时不时就朝窗外张望,若是门口人散了,她就抓紧回去。 谢尧臣自是注意到了宋寻月的目光,对她道:“你且安心吃饭,你家里人,都在本王庄园里,这几日根本管不着你,你心慌什么?” 宋寻月听罢讪讪笑笑,正欲说到底于礼不和,但对上谢尧臣那双含笑的眼睛的瞬间,她似是意识到什么,问道:“王爷……您莫不是故意将我家里人请走?” 她本不愿这么想,显得好像自己多受重视一样,可……还有今日忽然出现在自己院门外的杂耍队伍,平常那条巷道连个人都少来,今日却有杂耍队伍,莫不是也是谢尧臣找来,故意引她出来的? 这般一想,宋寻月面上浮现警惕之色,询问的目光投向谢尧臣。 谢尧臣听罢,没有回话,只微一挑眉,笑道:“不管本王是不是故意,左右这几日你很自由。” 一听这话,宋寻月立时放下筷子起身,就说呢,琰郡王庄园宴会,他不在庄园呆着,怎么跑来了这里?原是自己中了这纨绔的计。 宋寻月朝谢尧臣一行礼,冷声道:“多谢王爷款待,我这便告辞了。” 说罢,宋寻月转身就疾步朝包厢门口走去,迅速拉开门跑了出去。 “唉!”谢尧臣着急唤她,她却已经跑没影了,谢尧臣只好起身跟出去。 他出包间的瞬间,正好瞥见宋寻月出门的身影,走得很快。 待谢尧臣追到门口时,宋寻月已经出门离开,谢尧臣站在松鹤楼院中,眉心紧缩,烦闷“啧”了一声,早知道叫那些人多在外头待会儿。 这样下去不成,宋寻月矜持守礼,他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同她在一起?最好的法子,还是像记忆中一样,抓紧把她娶回去,然后再慢慢发展感情。 但这次好不容易创造的机会,他也不会就此放过。 念及此,谢尧臣向辰安问道:“之前叫绣娘赶制的那些女子冬日衣物,都赶制好了吗?” 辰安行礼回道:“回三爷,今晨臣去瞧过,大部分皆已完成,想来到今日下午,能全部赶制完。” 谢尧臣点头,跟着吩咐道:“回王府,衣服做好就给本王送来,再准备大量银碳、易存放的糕点吃食、蜡烛、被褥等一应生活所需,今晚随本王去宋府。” 辰安闻言一惊,随后问道:“宋家主人在城外庄园,咱们如何去?” 谢尧臣冲他一笑,干脆利落撂下两个字:“翻墙。” 辰安、张立、栀香、寄春等四人,齐齐瞪大了眼睛。他们王爷,这是为了宋家大小姐,连脸都不要了? 说罢,谢尧臣大步往外走去,想抓紧会王府准备东西。大晚上翻墙进去,只要没人看见,谁知道他和宋寻月有没有于礼不和? 宋寻月匆匆走在回去的路上,时不时就朝身后看,生怕谢尧臣追出来,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但幸好,他没有。 直到走出两条街,宋寻月这才扶着心口松了口气,心间后怕不已。 老天啊,她怎么会被琰郡王这个纨绔盯上?此时此刻,她就好似落进猎人陷进里的小兽,有种无法逃脱的无力感。 琰郡王纵然没什么权势,但人家到底是个王爷,想要玩弄她易如反掌。就像今日,他请走孙氏等人,叫她在家中落单,又叫杂耍队伍,一路将她弄到松鹤楼,自己根本就在按照他的计划,被动的进行。 也怪自己,为何贪玩要看杂耍,若是她不好奇,不出来,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吗? 宋寻月懊恼不已,她估计谢尧臣可能还会有动作,之后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随意出门,得随时警惕一些不寻常的事。 做下决定后,宋寻月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宋寻月再次从侧门回到宋府,她推开门后,先观察了下院里头,见四周还是如刚出来时那般鸦雀无声,方才松了口气。这才进门,重新插上门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