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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话教训啊?”

她有点不明所以:“卢伽尔?”

“没什么。”他似乎没来由地烦躁了起来,“总之,可不要抱着'就是要去死'的心情下去。”

吉尔伽美什抓住她的手,紧紧地盯着她,缇克曼努能他的眼神中感受到某种激荡的情绪,有太多太多的未尽之语了,如同乌鲁克的雨季,数个日夜,绵延不绝……

然而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他的骄傲——曾经一度保护着他,如今终于将他逼入了退无可退的窘境之中。

“我会成为这个国家有史以来,并且在遥远的未来也是最好的卢伽尔。”他艰涩地说道,“所以,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至少试着回到我身边……我需要你,缇克曼努,我比任何时候都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缇克曼努怔了好一会儿,脸上慢慢地、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她走近他,捧起他的脸,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安静地亲吻了他——不同于过去如祝福般落在额前,这次的吻落在他的嘴唇上——很浅,轻柔得像一阵风,只有些微的、气息的流动,但那是属于一个大人的吻。

剩下的话语模糊不清地从他们紧贴的唇齿间流出,犹如叹息:“已经长大了啊……我的小卢伽尔。”

×××

“塔木卡大人。”

商人眨了眨眼睛,朝着身旁的女人露出自然的微笑,仿佛他刚才并不是短暂地失神了,而是在为这个滑稽的小表情酝酿情绪:“请务必原谅我的怠慢——噢,米莉图姆小姐啊,您看起来真是艳光四射。”

“我没时间听这些奉承。”虽然用着恭敬的称呼,她的措辞和语气却与恭敬并没有半点关系,“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这个时候您开始因恐惧而陷入彷徨,我就只能用这把小刀提前送您上路了。”

“天呐,米莉图姆小姐,您真是吓到我了。”商人轻轻推开了她的手,“您这样,会让我忍不住想要喝酒壮胆的……不过现在您肯定不需要一个醉醺醺的我,喝醉了的鸟儿如何唱出动听的旋律呢?”

米莉图姆眯起眼睛,无声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片刻过去,她将匕首收回了腿根的绑带。

“当然不。”她说,“只是希望你不会后悔。”

“您是指什么?”

“您选择了带我一起走,而不是阿拉。”提及自己的亲人时,米莉图姆的神情柔软了一些,“他在您手下担当了多年的副手,而我和你见面不过几次,还是一个女人。”

“米莉图姆小姐,如果'女人'二字可以让你的敌人变得更好对付,那么红庙早该被王付之一炬了。”塔木卡笑了几声,吓跑了好几只啄食的鸟雀,“您的兄长从不在我的名单上——他确实是一个好副手,聪明能干,并且善于忍耐苦难,就像你们的母亲阿尔加尔大人。但我不需要一个年轻的阿尔加尔,我需要的是一个年轻的伊尔苏,有着常人不会有的想法,并且有将想法付诸实践的胆量。”

米莉图姆低下头:“很多人都说我比阿拉更像母亲。”

“您只是长得像她,米莉图姆小姐。”他意有所指,“但在这副皮囊之下,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伊尔苏。”

她似乎不太相信:“所以你真的没感到后悔?一点也不?”

“我为什么要感到后悔?”塔木卡说,“请千万别误会我,米莉图姆小姐。别说后悔,此刻我心中甚至没有太多愁绪,只是……您也明白,雨季总是能勾起人的回忆,哪怕是您平日里不愿意想起的。”

“你看起来不像是喜欢回忆过去的人。”

“人一旦有过去,就会忍不住回忆过去。”塔木卡叹息一声,“当我年幼的时候——请别看我现在胖成这样,曾经也是一个小男孩呢——听说过一个传闻,只要足够虔诚,你的祈祷便能够被风带到天国,众神之主安努会为你实现一个愿望。”

“三岁小孩才会信这种故事。”米莉图姆嗤笑一声,“如果虔诚祈祷便能上达天听,神庙里的祭司们大概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确实如此,然而直到七岁,我都对那个故事念念不忘,母亲过世后,连我的梦呓都变成了祈祷。”塔木卡说,“那个时候,我尝试过许多种办法。我将祷告写在碾平的芦苇上,放在火里点燃,看着蒸腾的热气带走了祷告的余烬,飘得却还没有一个烟囱高。”

“每到狂风暴雨的时候,我就跑到门外,大声呼喊自己的愿望——最疯狂的时候,我什至去偷其他人家剩下的鸡鸭羽毛,打算做一副翅膀,因为我想要像鸟儿那样飞到天国面见诸神,恳求他们复活我的母亲,结果是我蹲在屋檐上试飞的时候摔断了自己的腿。”

“这听起来太蠢了。”米莉图姆评价道。

“是啊。”他佯装出伤心的模样,用袖子按了按眼角,好似在擦拭眼泪,实则是擦掉了脸上沾染的水汽,“很久之后,我才从猊下口中得知,天国并不真的在天上。唉,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这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等、等等!”米莉图姆打断了他——作为在场两人中更年轻、更像孩子的那个,她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天国